的那篇文章再抄幾遍麼?”
賈穆連連擺手,滿臉都是討好的笑容:“不了不了,父親的教導兒子不敢忘記!”
“犬子不肖,讓公子見笑了。”賈詡笑著招手。
木頭乖乖地走了過來,跪在案前。
“呃,我看令郎年歲不大,身強體壯,又有先生教導學問,日後總有大成,該是允文允武之才,不像我兩個弟弟,雖然每日都跟著賈老夫子讀書,進步始終有限的很。”我批評著兩個不爭氣的弟弟,對於自己的“文治武功”卻毫不臉紅。
他卻嘆氣:“知子莫若父,之前數年,詡一直忙於求仕,一雙子女的學問都不曾多管,如今有了閒餘時間,早已晚了,大女兒還好,總算知書達禮,這個孩子,整天除了我強令他讀書之外,再無片刻安靜,我雖屢屢嚴責,他也畏我如虎,但……始終難改習性。”
“孩子愛鬧是天性使然罷了,先生不必過於憂慮。”我寬慰他。
賈詡搖頭:“公子也不過十五六歲,卻早早上陣浴血,他卻仍在鄰里間撕鬧,而且……”他神色一黯,“犬子恃勇好鬥,四鄰孩童多被所傷,勸之不改……”
他看了兒子一眼,臉上露出了罕有的愁容。
縱然擁有絕世智謀,對兒女的關心,也與普通人一般無二。
賈穆深深地垂著頭,不敢發一言反駁。
手中卻依然緊緊握著那柄短刀。
第三十九章賈詡的子女們
“恃勇好鬥?”我一怔:記憶中的賈詡為人低調,其教導下的子女也都謹遵父命,雖然賈詡職高位重,子女婚娶卻都不與當代權貴聯合,因而不至於被滅,怎麼這小子還敢鬥毆?
“你這麼喜歡打架?”我輕聲笑了,“難怪我進來之前你二話不說便撲了過來。”
賈穆臉漲得通紅,吭哧哧著不說話。
“要不要到我軍中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賈穆驚訝地抬頭:“我?”
“犬子年紀……”賈詡急忙推辭,但僅僅說了四個字便住了口。
“你今年多大了?”我開始進行稽核。
“已經十三歲了。”他意識到審查已經開始了,便用力挺了挺腰,昂起頭來,努力使自己的身材看起來更高大健碩。
“認識字麼?”我逗他玩,笑話,賈詡的兒子若是文盲……天下估計沒幾個識字人了。
“認識!”他底氣十足。
“可曾讀過兵法?”嚴肅的理論考察,哦,其實我也只掃過一眼孫子兵法……
他的底氣全無:“……沒、沒有……”
但是又昂起頭來:“我能衝殺!為將者足矣!”
“蠢材!”我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正色道,“無智之將,不過是個莽夫!縱然能以一敵百如項羽,又能如何?!我軍羌兵萬餘,個個都是打起仗來不要命的勇士,他們豈能個個為將統帥全軍?!為將者戰而無謀,只能是讓士兵白白送死!”
賈穆嚅嚅著應是,小雞啄米般點頭:“我一定讀書,讀兵法!”
“你祖父飽讀經典,你爹更是當今智者,謀略萬中無一,你將來若是個只懂砍人的蠻將,賈家列祖都不會放過你。”我搬出他祖宗給他施壓,讓他不敢懈怠。
“是是,”賈穆連聲答應,“我一定跟爹爹多學謀略。”
賈詡捋了捋一尺長的鬍鬚。
“至於武藝,你也不行,只會拿刀劈人,浪費力氣。”我捏了捏木頭的胳膊,雖然有點肌肉,但功法完全不得要領,畢竟是窮書生世家,猛然蹦出一個練武的,完全不知從何練起,也難怪賈詡叔叔直叫“天滅賈家”。
“……我爹不教我……”他嘟囔了一句。
賈詡苦笑著繼續捋鬍子。
“你爹只憑計謀就足以縱橫四海,練武作甚?”我看著賈詡大笑,“以後練武的事情,跟我。”
“呃……”賈穆一怔,“真的?”
賈詡急忙推辭:“犬子粗魯,勞煩了公子……”
“不勞不勞,我家裡兩個弟弟跟你都一般年紀,你們三個就可以互相切磋,”我指了指木頭下面握刀的手,“不過你可別再提起刀來四處亂砍。”
木頭急忙把刀拋在地上,搓手道:“公子公子,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學武?”
“晚飯後兩刻鐘,來找我。”這孩子一副求學若渴的模樣,我便將時間定位今晚,“也不苛求你練到什麼出神入化的功法,不過你年紀也不大,從現在起就努力練的話將來也能有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