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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羌族小弟低頭摸馬頭,看著十根指頭一陣苦思冥想。
“剛剛十八歲了!”他忽地昂首挺胸,極其興高采烈地宣佈。
我忍不住以手覆面,神不知鬼不覺抹去眼角隱隱閃爍的淚痕:多好的孩子啊,竟然是這樣!
都是教育惹的禍!
若是每個大漢子民都能接受五年義務教育,我大漢何愁不興?!
我暗暗下定決心:他日若能得以喘息,定然在解放區大力推行教育事業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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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叫什麼?”我繼續詢問著這名十八歲大漢。
“俺……”大漢仰頭看天看雲,陷入了沉思。
這個需要思考多久?!
我正準備再彈一次眼淚時,大漢沉聲說:“俺爹叫俺真真。”
“真真?這麼娘?”我一怔,急急掩口,四下張望,並未發現有人察覺,稍稍放心下來。
“不是真真,是陣陣!”大漢倒頗為不悅,及時糾正了我錯誤的發音。
“哦哦,”我打了個哈哈,“陣陣!”
這位身兼小弟的十八歲小將軍終於滿意地“呵呵”笑了起來。
我心裡偷偷罵了一句:什麼破名,不管叫真真還是陣陣,都感覺噁心異常啊,不知道有沒有有機會給他換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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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領著四千精騎,辭別了賈詡與趙承的旌旗大隊,在大霧的掩護之下,遠遠繞過了不算大城的枹罕,潛伏在枹罕與白石之間某段河岸附近,距離枹罕西門約十餘里。
半個時辰已過,我散出去溜達的探馬卻仍無敵軍的訊息。
“少將軍,還打不打啊?”閒得蛋疼的陣陣將軍甚至已經伏在馬背上睡了趟回籠覺,睜開惺忪的睡眼後頗為不滿地抱怨,“宋建不會根本不從這裡過吧?”
我抬腿將他踹飛:“本公子料事如神,區區宋建,不足為懼!”
陣陣將軍慘叫著落地,而後滿身泥草如同野人般屁顛屁顛地跑上前來,極為佩服地仰望我:“少將軍年紀不大,力道卻如此強勁驚人啊!”
這個人人不久之前明明如同一個白痴一般,怎麼忽然連這種蹩腳的拍馬屁功夫都學得有模有樣了?我暗暗驚歎人類的奇特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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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放哨計程車卒快步來報。
“上馬,備戰!”我從草地中拔起長槍,一把擼去粘在槍尾的一圈泥巴。
野人陣陣一聲怪叫,急忙爬上馬背,抽出腰間大刀,便要駕馬衝殺出去。
我急忙探出長槍,橫擋在他胸前:“喂喂,還沒看到人,你衝個毛啊!”
他不服氣地翻了翻眼,卻不說話。
我靜靜地等待著,這個地方處於必經之道,地勢也較為隱蔽,伏擊之妙地——不要問我為什麼總會有這種地方,我大漢國土縱橫萬里,哪裡沒有低窪隱蔽之處?
最後一波斥候歸隊。
敵軍距離不出半里,大霧中我能夠隱隱看到黑影,已經能感受到馬蹄與車輪的響動。
“舉弓,上弦!”
我以口銜槍,探手摸弓搭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