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是個鍛鍊身體的好日子——好吧,冬季陽氣不足,根本不適合修煉神功。
我鼓起一口氣,毅然決然地拉開了簾子,昂首闊步投身於初冬的微風之中。
很意外的,這個時間段在大場子裡竟然遇到了一大批志同道合的人。
最外圍是光著膀子舉著巨石練臂力的秦陣,以及有樣學樣的賈穆。
中央的拓拔野手持一柄鈍刀,與馬岱的木槍絞殺在一起。
程武靜靜地盤膝坐在道旁的一塊大石之上,看樣子是在練氣。
他身邊的那位……赫然是本應圍著老婆鞍前馬後端茶倒水的趙承。他也有模有樣地打著坐,滿臉的肅穆。
“咳。”我不得不發出點聲響,以提醒他們我的到來。
只有賈穆扭頭看了我一眼,又迅速轉了回去。
拓拔野和小岱激戰正酣,沒人理會我。
“喂,老趙,”我只好自己找話講,“你是不是太緊張了?臉上的肉都崩得這麼緊。”
趙承抿著嘴,連眼都沒有睜開。
我感到十分沒有面子,考慮是不是需要抬起腳將他從石塊上踹下來。
“大人所言不錯,”反而是程武接過了我的話,“此功法雖然施展起來偏重剛猛,但練氣之時,還是應平心靜氣地練,不應過分鄭重其事,大人顯然是深知其意了。”他在講解重點的同時,還不忘順手不輕不重地稱讚了我一句。
趙承終於張開了雙目,他撇撇嘴:“少爺,你不去房裡抱妹子,來這裡幹嘛?”
我終於狠下心來一腳踹在他的胸前,他慘叫一聲雙臂前伸仰身後倒去。
“那是你才對吧?十天半月都沒見你出來健身,剛一出來就想找點刺激?”我活動了一下兩側的手腕,並沒有特意發出清脆的響聲。
趙承並沒有狼狽地從石塊跌下,他很是靈活地在半空翻了過去,恰好穩穩趴在了地上。
我吹了個口哨:“蛤蟆神功呀老趙?”
他猛地抬起頭,雙腿一彈,整個身子如箭一般縱出。
我立刻橫起左臂擋在胸前,右拳微微攥著蓄勢待發。
但是……只見趙承足尖在石塊上一點,與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你饒了小人吧少爺!”
刀槍相鬥之聲忽然停止,長刀撥開了木槍,抵在小岱的喉前。
59又是一年冬來到
“這鬼天氣,涼得好快。”儘管身負神功,終究還是血肉之軀,我畢竟抵擋不住天地風雲之威,還是為自己添置了衣衫。
“塞北之地,比起武威不恐多讓。”賈羽早就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了。
“好像還是姑臧更冷一點呢。”小昭身著皮裘,表示沒有太大壓力。
“唔,好冷,”雙兒用力跺了跺腳,拉起我的右手,“公子回去吧?別在外面轉悠啦。”
我點頭:“看來這塞北的冬天很是難熬呀,回去吧,我還想在城區裡轉一圈呢。”
貂蟬緊了緊領口,皺眉道:“蟬兒真的不太習慣這麼早就這麼冷呢。”在我身邊四女之中,只有貂蟬自小就在中原生活,賈羽、小昭和雙兒可是土生土長的西涼妹子,對於低溫的抵抗力原本就要比貂蟬強上一些。
原本安靜的城中漸漸傳出了響動。
車輪吱吱地響著,從街巷裡緩緩駛出,伴隨著馬蹄愈發熱鬧。
我立即伸手將親衛旅旅長龐淯招來:“怎麼?”
龐淯也伸手將自己的屬下派出。
返回的訊息告訴我:“這些車輛上都是賈長史發往高闕與雞鹿塞的冬衣。”
我囑咐龐淯護送四位家眷返回府邸,自己則懷抱著十二分的責任感前往車馬隊伍的源頭。
果然是賈詡,他正在指揮著士兵們將一車車的衣物搬上大車,再分批次發往兩處關卡。儘管身穿大衣,但依然掩飾不了他瘦削的身形。
“文和先生,”趁著一批車輛離開府庫,我湊上去問道,“怎麼今天才發衣物?”
賈詡接過手下人遞過的一碗熱水,匆匆吹了之後便忙不迭湊到嘴邊飲了兩口:“今天是追加衣物。”
“追加?”
他瞥了我一眼:“高闕以北已經下雪了!”
我恍然大悟,又微微一驚:“這麼早?”
他聳肩:“你以為我這麼著急派人送衣是為了什麼?”
陰曆已經十月末,陽曆的話……至少十一月中旬了,下雪倒也不是不可能,想當年在東北時,這個時間已經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