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睛慢慢趕路了。
可恨張溫趁我昏迷不醒時挖走了我此刻最牛逼的一員大將,還是組了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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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九日朝會之後,第一批糧草便已經開始向陽武運送,那裡是進入兗州地境的一箇中間據點。
而直到七月初三,配給盧植的人馬才算勉強集結完畢。
由於張溫帶走了大部分的老兵,留下來的三四萬新兵,盧植挑揀了兩萬精壯,又從司隸校尉黃琬和河南尹趙戩貢獻出來計程車兵中挑了一萬,湊成三萬三千兵馬,其中騎兵正好三千人,加上我虎豹騎的五千多人馬,勉強可以算作四萬,號稱十萬!
於是……七月初三的清晨,大漢的皇帝陛下引領著公卿百官出洛陽,相送十里於石橋東。
“盧卿,此戰之勝敗,青州之存亡,我大漢之威望,全繫於你一人之手了!”劉協無視了所有將士,只深情款款地對盧植如是說。
盧植已經身披戰甲,以軍禮跪拜劉協:“末將必定不負陛下厚望!”
“洛陽兵馬步卒,可全被你帶走了,雖然還顯得太少,但子幹此戰,務必大勝呀。”黃琬看著原本屬於自己計程車兵被拉上了青州,忍不住鼓勵盧植使勁打,爭取少死些士兵,你們回來還要繼續保衛司隸啊,絕對不能一個不剩呀混蛋——我猜他肯定心疼死了。
盧植笑著點了點頭,向著諸位迎送的官吏們團團一揖,之後跨上戰馬,拔出了象徵身份的長劍:“全軍將士,隨我討賊!”
而後頭也不回地向東行進。
第二十二章盧植的決斷
比起我的頂頭上司張溫,盧植顯然是一名更加嚴謹而傳統的大臣。
他繼承了幽燕男人的一切優點:身長八尺一寸,體格軒昂偉岸,聲如黃鐘大呂,堪稱赳赳英雄。
朝中原來的幾位可以征伐的大將,如皇甫嵩、朱儁、張溫,都是勇武出身,皇甫嵩更是世在北塞,名震邊陲;而盧植卻實實在在的是一名文臣。
以文臣而掌兵馬,這類事例不少,但能夠收到實效而被世人一致公認的,盧植算是其一。
他手下三四萬兵馬,大半為新兵,又出自各處,號令難免不一,出行之時,盧植便再三申明軍紀,以雷霆手段震懾全軍,第二日便有偷懶不服軍令者,他毫不手軟,下令以軍法鞭殺軍士十五人,並決定親手執行。
全軍眼睜睜看著這名鬚髮半白的文臣手持鞭條一鞭一鞭狠狠的抽在軍士的脊背上,直至這些軍士一個接著一個被活活抽死,四萬人馬無不噤聲,絕不敢再犯。
馬岱和賈穆臉色發白,幾乎都要嘔吐。
連我也沒有料到這名平日還算平和的老人一旦領起軍來,手段如此……不近人情!
我甚至有些不忍,想為這些並未犯下死罪的軍士求情,盧植雙目如電,只冷冷地掃了我一眼,我當場便說不出話來,只能看著他們死在腳下。
打了足足有一百餘鞭,盧植畢竟年事已高,渾身上下無處不是大汗淋漓,如同剛剛從水中蒸出來一般。
“馬將軍,你過來……”他狠狠地喘了口粗氣,將鞭子倒轉過來遞給了我,“剩下這幾個人,就由你來行刑。”
我接過被握得發熱的柄部,忍不住打了個顫。
“敢留情者,同罪處置!”他冷冷看著我。
我不懷疑他真的有這個魄力。
腳下還剩下六名軍士,我握鞭的手掌微微抖個不停。
我曾經殺人無數,以後還會再殺,可……這些都是我們自己的兵馬!
“打!”盧植猛然大喝!
我只能深深一吸,將這口氣壓入腹中,咬緊了牙關,奮力一鞭狠狠抽下!
以我精壯少年的全力一擊,受力人的脊背立即皮開肉綻,他甚至沒有哼出聲來,就昏死過去。
只用了十三鞭,這名仍在昏迷著的軍士就斷了氣。
他的背上已經看不到一塊白淨的肉,兩側的肋骨清晰可見。
我不能拯救他們,我無法拯救他們,所以只能讓他們儘早解脫。
六名軍士,我一共用了五十三鞭,讓他們全部在極短的時間內失去性命。
全軍一片寂靜。
當丟下被鮮血浸透的鞭子時,四肢彷彿被抽乾了力氣一樣,我差點自己將自己絆倒在地。
盧植滿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的腦子裡一片慘白,雙耳甚至聽不到他在對我說了什麼讚揚的話語,只能諾諾地點頭。
四萬人馬,以常人難以忍受的速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