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意將他留在了益州?”紅娘子笑吟吟地道。
“小乙現在是我的騎兵統領,與蒙軍作戰,缺少了強悍的騎兵怎麼成,他著實走不開!其實他也特別想你!聽說這一次我來見你,還難過了好一陣子!”雲昭道。
“當年的小跟班如今也已是獨擋一面的大將了!”紅娘子嘆息道:“時間,可真是磨練人的最佳利器啊!”
“虎爺還好麼?”
“三眼虎如今是我的副將,還記得當年,他用馬糞投擲你的事麼?”紅娘子格格地笑了起來。“可真臭!你渾身上下,都被他砸了一個遍,你不會記他的仇吧?”
“那裡會?要不是當年虎爺的馬糞伺候,我那能練出這一身馬上功夫,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他!”
憶起往事,兩人不由相對唏噓了好一陣子。
“說起三眼虎,當年在贛州,便是他碰巧救了李四與柔娘一行人,雲昭,有一件事我想現在就跟你說明白,那封和離書是……”
雲昭突地站了起來,“不要說了,我不想聽到這個名字!”
他背轉身子,扶著平臺邊上的欄杆。
看著那雙抓著欄杆青筋畢露的雙手,紅娘子微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走到雲昭身側。
“你還愛著她?”
雲昭緩緩搖頭。
“那你恨她?”
雲昭還是搖頭。
紅娘子知道雲昭在說慌,此時雲昭的神情已經暴露出了他真實的想法,“其實當時,我是能將她送回到你的身邊來的。”她嘆息道。
“心不在了,人回來又有什麼意義?”雲昭轉過身來,“妙妙,我正在試著忘記這一切,忘記這一個人,你不要再說了。”
“我就怕你忘記不了!”
雲昭冷笑,“為什麼不能?就算忘不了,有一天,我也會用鮮血將這一切都澆滅的!”舉手一拳,喀嚓一聲,欄杆頓時從中斷裂。“李氏的大越,我會親手將你們埋葬!”
“我會幫你的,雲昭,我同你一樣,恨李氏,恨大越!我父親的在天之靈,一定在期盼著這一天!”
雲昭默然地伸手將紅娘子攬進懷裡。
一天之後,夜幕漸起,望江灣水寨,紅娘子看著雲昭,“別送了,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就在這裡分手吧,我會很快打到相州,記得有時間,來薄陽,別忘了,我在對岸!”
“放心吧,我們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重逢,妙妙,記住,不要去攻打相州城,不要與蔣光宇決戰!”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娃娃,打得仗不比你少!”紅娘子笑道,手一揚,馬鞭在空中發出清脆的響聲,“我走了!”
燕京,阿斯蘭親王府。付出了一千匹戰馬的代價,來自益州的于謙終於出現在了這裡,看著床上半死不活的阿斯蘭,他的心中不由感到陣陣快意,當年就是他的兒子札木合主持了對鷹嘴巖的作戰,現在,報應終於來了,現在他的小命就捏在自己手裡,只要自己願意,完全可以不動聲sè地弄死了他。
“於先生,我父親的情況如何?”札木合看著替阿斯蘭把脈的于謙,在阿斯蘭的病榻周圍,雅爾丹,阿齊思,林牙,韓仲等人都齊聚在周圍。
巴魯圖的塔塔兒部全員歸來,讓兀達,雅爾丹等都大為震驚,眼下,阿斯蘭更是不能死。
于謙轉過身,慢條斯理地彈了彈袍子,慢悠悠地道:“兩個方案,你們可以選一個!”
“先生請說!”坐在錦凳上的雅爾丹身子微微前傾。
“第一個是完全治好,但風險極大。”于謙笑眯眯地道。“也就是說在治療這個過程之中,這位病人隨時便會一命歸西!”
“兩者比例如何?”韓仲沉聲問道。
“二八開!”于謙伸出雙手,比劃了一下。
“二八?”房內眾人驚撥出聲。
“還有一個方案呢?”札木合聲音顫抖著問道。
“不會死,但從此只能躺在床上了!”于謙道。
“我選第一個!”床上突然傳來微弱的聲音,卻是阿斯蘭吃力地抬起了手,伸出了一個手指。
“不,選第二個!”札木合大聲道。
“到底選那一個,請你們儘快給我一個答案!”于謙站了起來,大搖大擺地向門外走了出去,“治療易早不易遲,再拖上幾天,那就哪一個也不用選了,不過戰馬我們可是不退的!”
“第一個!”阿斯蘭躺在床上,看著眾人,“讓我半死不活地這樣躺著,我情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