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是陳風笑派出去的,風雪太大。陳風笑生怕自己落後於李逍之後抵達通州,便派出數名信使快馬趕去。這些人抄近路急奔通州。竟然與路通等人錯過,這人也是倒黴,馬兒一腳踏空,折斷了馬蹄,只能停了下來,不想被後面趕來的路通等人逮了一個正著。
看著抓住自己的這些人,這名監門衛士兵也不害怕。笑嘻嘻地道:“原來是武衛的兄弟啊,太好了。我的馬壞了,能借我一匹馬麼?喂。喂,大家都是衛軍兄弟,還綁著我幹什麼?鬆開,鬆開!”
路通手裡的馬鞭敲著對方的頭盔,怒道:“你是監門衛士兵,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莫不是當了逃兵?”
那士兵連連搖頭,“將軍,你誤會了,我們是奉陳風笑將軍的命令去通州送信的,兄弟夥一共四個,我運氣不好,壞了馬匹,只能停了下來。怎麼可能當逃兵?”
“陳將軍命令你去通州做什麼?”路通心裡一沉,四個,這麼說已經有三個提前走了。
“送信,具體幹什麼我這小兵那裡知道,不過聽軍中的弟兄說是要去迎接一位貴人。”士兵道。
路通看了一眼身邊的李逍,揮揮馬鞭,“帶下去!”
那士兵被拖著往下走,邊走邊嚷道:“都是自家兄弟,幹什麼嗎?喂喂,鬆了繩子可好?”
“能追上嗎?”李逍忽然開口道。
路通知道李逍問得是什麼,無可奈何地看了一眼漫天的風雪,搖頭道:“四爺,這樣的天氣,根本無法追上,通州,去不得了。”
李逍臉sè慘然,一旦被堵在通州,那就什麼都完了。
“四爺,我們這大隊人馬,肯定是走不過通州的,目標太大了!”路通道。
李逍看了他一眼。( )
“四爺不如帶少數幾名護衛,輕裝簡從,易容喬裝,而我,則帶領大隊人馬大搖大擺,直奔通州,為四爺吸引對方的注意力。這樣,四爺或許可能脫身。”路通看著李逍,心裡卻是有些惴惴不安。
“你知道發生了什麼?”李逍突然問道。
路通心裡打了一個突,頓了一下,“屬下雖然愚魯,卻也大致猜到了一些,四爺,只有返回軍中,您才是安全的,現在我們人太多了,此去泰州,千里迢迢,人越少,反而越安全。”
李逍點點頭,看著路通,“也只有這條路好走了,路通,你可知道,你這樣做,很有可能會受我牽連,如果他抓不住我,也許會遷怒於你的。”
路通低下頭,“末將不懂這些,馮將軍命令我一路護送四爺,這是軍令。”
李逍點點頭,“好,路通,你被攔住的時候,便告訴他們你什麼都不知道,只知服從軍令,或許會受一些委屈,但不至於有xìng命之憂,如果我有翻身的一天,不會忘了你的。”
“能為四爺效力,是我路通這一輩子的福分!”路通低下頭,感激地道。
李逍只帶了四名王府的貼身護衛離開,此時此刻,他已經不敢相信任何人了,士兵的抱怨,路通的猶豫,他都看在眼裡,此時又抓住了信使,訊息遲早會爆開,再與他們呆在一起,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鬧出兵變來。
這些士兵們在外已有兩年了,好不容易回趟家,都快進家門了,又突然返轉,這種由大希望轉向大失望的心情,他能理解,因為這種心情自己也正在經歷,此時自己想幹什麼?想殺人!
他感謝路通,並沒有做出這等事情來,李逍明白,路通便是猜,也能猜出發生了什麼,他沒有拿自己去向那個人獻功,已經是很了不起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擋這種誘惑的,他說會記住路通,將來會感謝他,並不是言不由衷,李逍當真是這樣想的。
是的,分路而走,人越少,目標越小,李逍本身便是這樣想的,只是先前他不能明確對方的心意,擔心對方突然翻臉,如果自己提出單身而去,那不諦是在告訴對方,自己已經山窮水盡了。
路通自己提了出來,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的。
看著李逍消失在漫漫的風雪之中,路通狂跳的心終於停當了下來,這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自己不用背主求榮,同時也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將軍,我們現在怎麼辦?”一名親近的校尉走到路通身邊。
“什麼怎麼辦,繼續向前走。”路通道。
“弟兄們都很不滿啊!”校尉期期艾艾地道,“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路通嘆了一口氣,“告訴弟兄們,我們最多走到通州,也許就可以返程了!大家稍安勿燥!”
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