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如蒙大赦;紛紛撒開腳丫子;便離開了太極殿;片刻之後;太極殿中便只剩下了曹儀與王景略兩人。
“外面陽光真好!”曹儀終於睜眼;看著大殿之外燦爛的陽光。
“是啊;多看一眼是一眼吧;看不了幾天了;可惜無酒無菜;否則在外曬著太陽小酌幾杯也是好的。”王景略笑道。
與王景略預測的略有出入的是;徵北軍的確是想立威;想震懾;但對於上京城城牆的破壞仍是不容小覷的;上京城;天下雄城;想要拿下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徵北軍現在要做的便是一步步摧垮城裡守軍的意志;所以這一輪打擊;並不單單是示威;因為;他們動用了鐵彈;也就是在徵北軍中俗稱的紅燒肉。
這種全身都是精鐵打製的霹靂炮便是在徵北軍中也不多;基本上都裝在戰船之上;這一次;運到上京城下的都是從五桅戰艦之上拆下來的;燒紅的鐵彈落在城上;造成的殺傷遠非一般的霹靂炮彈可比;更威險的是;這些紅通通的火球所到之處;引發了熊熊大火;僅僅第一天;城上能燃燒的東西基本上都燒光了。沒有人能在徵北軍不惜成本的打擊之下;能奔上城頭來救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通紅的火球夾雜在如雨的霹靂炮彈之中;飛上城頭;飛上城樓;引燃所有能燃燒的東西。
秦升不是沒有想過反擊;但是他也知道;城內的霹靂炮不像徵北軍的那樣;可以隨意移動;而是一經組裝固定;想要挪個地方;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一旦暴露目標;必然招致城外的打擊;而秦升卻想將他用到刀刃之上;能對徵北軍的攻城步卒造成大量的殺傷;而現在和對方對轟;絲毫沒有任何意義。
不管對方如何狂轟亂炸;但落腳到最後;他們仍然不得不面對上京城高達數十米的城牆;這就是他最後的倚仗。一般的雲梯都不夠搭到上京的城頭上來。而且守城的一應器械;他也準備得很充足;出城野戰;他沒有這個實力;但依城而守;他自信還是綽綽有餘。
昔日雄偉壯觀的上京城城樓現在已經不成了模樣;曾經讓所有第一次來上京的人都震驚;豔羨的這些雄偉的建築都在大火之中化為了斷垣殘壁以及縷縷冒起的青煙;以秦升大將軍之尊;也得與士兵一樣;躲在藏兵洞中;以避免被對手這種野蠻的轟擊所傷害。
一天的狂轟亂炸之後;從第二天;徵北軍開始了對城外的壕溝的平填空作;與秦升所想象的;無數計程車兵揹著沙袋前來平填不一樣的是;對手拖過來的是長長的他所不認識的一些器械;長達數十上百米的這種不停運轉;將土石方源源不絕地輸送到他辛苦挖掘出來的壕溝之中;他一個時辰挖出來的壕溝;對方片刻之間就將其填得平平整整。
秦升突然泛起了一種無力感;本來他預計著在這一刻;他便可以利用床弩等武器對這些平填壕溝的徵北軍造成一定的殺傷;從而稍振城內士氣的;現在看來;又是一場空了;因為;對手計程車兵遠在床弩的射程之外。
又是一天的時間過去了;這一次;對手終於進入到了他的攻擊範圍之內;秦升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看著敵人任意妄為而不能還擊的憋悶終於過去了;接下來;就是兩兵相接的時候。
平填工作終於開始;這一次;城上終於開始反擊了。
但是城上的反擊便代表著士兵們必須走上城牆;徵北軍的壓制射擊緊接著便到來;這一次;他們的霹靂炮射出來的不再是實心的炮彈;而是一種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武器。
這種武器是徵北軍的鋒銳兵工作坊剛剛開發出來的武器;靈感卻是來源於當初郭鋒在衛州暗算對手時的突發奇想;他們將猛火油再度加工提練;使其的純度更高;然後將其與鋒利的鐵片;鐵釘等一齊密封在容器之內;點燃之後用霹靂炮發射出來;猛火油的量不多;但剛剛好可以在密封的容器內造成足夠的爆炸;內裡的鐵片鐵釘隨著爆炸的威力橫掃而出;其威力巨大。
第一枚落在城頭這上的這種武器便造成了巨大的殺傷;他剛剛好落在一架床弩的邊上;一聲巨響過後;哧哧這聲不絕於耳;然後這架床弩邊上的十數個士兵無一倖免;全都躲在了地上;每個人的身上;都扎滿了鐵釘鐵片;有的當場斃命;有的卻在地上慘嗥哀叫;這種細小的武器;四散迸射;毫無形跡可尋;完全躲無可躲;即便你舉著盾牌;也無法完全倖免。
隨著一枚又一枚的這種炸彈在城頭之上爆響;大片大片計程車兵倒在了血泊之中;如果是前幾天的霹靂炮只是傷物而不傷人的話;今天;上京城的這些士兵終於見識到了戰爭的殘酷性。剛剛還鮮活的一個個同伴;轉眼之間便成了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