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腦袋瓜子便掉了下來。
經過這幾樁事;朱諸便徹底息了逃跑的心思;自己是上京人;跑也跑不遠;也跑不脫;只能老老實實地吃糧當兵;好在最後混得熟了;終於與家裡取得聯絡;老爹老孃婆娘都驚恐不已;家裡使了老多的銀子想將他從軍隊裡撈出來;銀子是用了;卻絲毫沒有奏效;最終的結果就是朱諸成了一個小軍官;手下有了五十個士兵。
作為一個上京人;朱諸對於戰爭是沒有任何概念的;僅有的戰爭場面都是來自老街茶館裡的說書先生繪聲繪色的講述。想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上京城這麼高;外面又被秦老將軍挖得稀亂;還有這麼寬的護城河;徵北軍又沒長翅膀;還能飛過來不成?
戰爭似乎離朱諸很遠;但又似乎很近;不過現在的他;已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反正已這樣了;大不了就是打起來後;找個機會溜掉;現在不行;容易被抓回來;而一旦打起來;兵慌馬亂的;再開溜就容易得多了。
抱著這個想法;朱諸一直是吃了睡;睡了吃;日子過得倒也悠閒。當兵了還有一樁好處;就是能吃飽;自從前段時間通州失守之後;上京城裡的糧食就開始實行管制了;每口人一天只能買多少糧食那是有定量的;而那定量是絕對吃不飽的。所幸自己家裡還算殷實;原來還藏了一點老底子;家裡人暫時還餓不著;就是不知道這場仗要打多久;要是打個一年半載的;那家裡人是遲早要捱餓了。
朱諸睡不著的時候;就會想;上京怎麼會打仗呢?大越的那些老厲害的軍隊怎麼就打不贏叛軍呢;往年看他們演習練兵的時候;好生厲害的呀!
翻了一個身;伸長了兩條腿;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太陽曬得人暖洋洋的;朱諸心想;要是一直這樣也是不錯的;每天睡了吃吃了睡;從新兵營裡出來這幾個月;自己倒是長了好幾斤肉了;就是新兵營那幾個月日子太不好過了。屁股都會被那些凶神惡煞的老兵給踢腫。
即便朱諸再不長心;也知道情況一定很不妙了;因為軍隊已經開始大規模地在抓壯丁了;如果說自己當初被弄來當兵是因為犯了事;投進大牢;與那些殺人犯;小偷等人一齊被髮配到軍中;但現在;則只要是年齡合適的;就全都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來就送到軍中。
自己當初還在新兵營訓練了幾個月了;現在這些兵;根本就是一抓來;發一年衣服就塞到軍中來;自己手下五十個人;有二十個人便是這樣塞進來的;長官說了;敢跑一個;就先拿自己是問;奶奶的;這可真不是人乾的活;為了不讓這些人逃跑;自己可也是結結實實地抽斷了好幾根鞭子。
牆好象在搖;朱諸抬起頭;看了一眼牆面;好好的啊;詫異地打量了一下;沒發現什麼異常;便又將頭靠上去;這一靠上去;這種感覺便又來了;而且比先前要強烈的多。
不是幻覺;朱諸慢慢地坐了起來;天上似乎隱隱有悶雷之聲隆隆傳來;但空中卻仍是萬里無雲;太陽還好好地掛在空中。他站了起來;震動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似乎整個城牆都在搖動;與朱諸一樣;城牆上越來越多計程車兵站了起來;聚集到城垛之前。
“回到自己的位置;準備作戰!”城樓之上;傳來聲嘶力竭的吼叫聲;朱諸抬頭望去;卻是他們這個營的長官秦敢;一個年過五十歲的老傢伙;聽說以前是老將軍秦升的親衛頭頭。這一回秦老將軍重新出山;他便也青雲直上;從一名校尉直接升為了將軍;手底下管著這片城牆好幾千人呢。
看著那些新兵蛋子們要麼呆呆傻傻地看著自己;要麼還伸長脖子看著遠方;秦鄧不由一陣氣短;這他媽的是騎兵;大規模的騎兵正在從遠處迅速接近;看這規模;只怕有好上萬的騎兵。眼下大越這片土地之上;能聚集起上萬騎兵的還能有誰;除了北方那位;還能有誰?
他猛地敲響警鐘。悠揚的鐘聲響徹了整個城牆;隨著風聲;鐘聲從城牆處一路傳向城內;傳向遠方。
在秦敢的呼喝聲中;城上計程車兵們終於反應過來;敵人來了;要打仗了;他們慌作一團;手腳打顫;朱諸畢竟在新兵營裡呆過一陣子;又當了小軍官;這個時候腦子還是要清醒一些;提起手裡的長槍沒頭沒腦地抽打著身邊沒頭花蠅一般的新兵;”慌什麼;將床弩推出來;所有的床弩推出來;準備擂石;滾木;將羽箭搬出來;準備作戰!”
城頭之上一片忙碌;半晌;才恢復了一些秩序;朱諸看著一臺臺的床弩昂起了頭;上面寒著寒光;粗如兒臂的弩箭遙遙對準遠方;心裡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抬眼看向城內;街上到處都是在奔跑的人群;不時有人跌倒在街上;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