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命來。
攻上城牆的上千蒙軍僅僅只有兩三百人逃到了城下,撒開腳丫子,他們拼命地向著本陣奔去,手裡的武器早已丟開,此時,他們只想跑得再快一些。
但僅僅是這個小小的要求,此時也是奢求,天空再一次暗了下來,於是,城下安靜了。
咚咚!城樓之上,戰鼓再一段急促的敲擊之後,戛然而止,雲昭向著遠處的拉卡錫,高高地豎起了中指,然後翻轉過來,重重地向下一戳。
不知是因為看到了雲昭這充滿著挑釁和侮辱的動作,還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巨大的傷亡的打擊,拉卡錫騎在馬上的身子搖晃了幾下,嘴一張,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人也從馬上一頭栽了下來,蒙軍中軍旗下,頓時一片大亂。
看著遠處的蒙軍緩緩地退走,石堡之上,歡聲雷動,雲昭轉過身來,看著左邊懸崖之上的蔣豐,此時,那個鬚髮皆白的老人手裡提著一柄橫刀,正站在懸崖邊上,雲昭向著他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兩手攏在嘴邊,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叫道:“幹得好!”
蔣豐仰天長笑,用力地向著雲昭揮著手。
轉過頭來,雲昭看著城上歡呼雀躍計程車兵,心裡的高興實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今天這一戰,他收穫得不僅僅是一場勝利,於他更重要的,是這一支本來以新兵,菜鳥為主的軍隊在經歷了這樣一場戰鬥之後,將迅速地完成蛻變,他們將完成從新兵到jīng兵的跨越,然後成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兵,而這些人,也必將成為他雲昭用力的一雙翅膀。
我是一隻猛虎,但我並不介意讓自己長出一雙翱翔天空的翅膀,那樣,我會更加強大。雲昭抽出了易水寒,高高地舉了起來。城下,一千餘士兵舉著他們的武器,看著城樓之上高舉易水寒的雲昭,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安慶城,脫脫率領兩萬蒙軍進攻安慶,同樣是寸步難進,想當初,巴魯圖率領著塔塔兒部jīng銳,攻擊安慶接近月餘,亦不能下,此時,何況是脫脫所率領的這樣一支遠遠不如塔塔兒部的軍隊。
郭絡在上一戰之後趁火打劫,吞併了拉瓦,邏些等損失較大的部族,讓其麾下的其它部落心生jǐng惕,誰也不願意死命進攻,以自己部族勇士的xìng命來換取安慶城,這樣下去,即便攻下安慶城,榮耀也輪不到他們來享受,更有可能發生的是,因為部落損失過大,而成為郭絡部的口中之食。
脫脫雖然氣得七竅生煙,但以他的資歷,對於這些yīn奉陽違的部落首領們也無可奈何,在數次進攻失敗之後,脫脫只能率領本部勇士發起進攻,但此時的安慶城,有糧有兵,三千虎賁守衛安慶,又怎能讓脫脫得手?
親自上陣的脫脫數次攻上城頭,但卻一次次又被逼了回來,在蘇定方的陌刀威脅之下,以脫脫之勇,亦只能一次次地逃下城來,而蘇定方似乎也盯上了他,只要脫脫一攻上城頭,他便鐵定會出現在脫脫的面前。
脫脫不甘心,在他眼中,孱弱的大越人如何能是蒙人勇士的對手?但憤怒地發起一次次的進攻,郭絡部計程車兵一批批倒在城頭城下,但安慶城卻亦然高高聳立在他的面前。
就在脫脫稍稍喘了一口氣,準備再一次發進攻之時,數匹快馬飛奔而至,看到飛奔而來的騎士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脫脫一顆心頓時沉了下來。
“少族長,石堡慘敗,族長急火攻心,生死未卜!”騎士的一句話頓時讓脫脫大驚失sè。
拉卡錫躺在床上,臉上沒有絲毫血sè,緊閉著雙眼,人事不省,脫脫驚慌失措,跪倒在拉卡錫的床前,緊緊地握著父親的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一個個小部族長們走進帳來,或真心實心或幸災樂禍,對脫脫表示了一番安慰之後,便離開了拉卡錫的帳蓬,於他們而言,拉卡錫完蛋了,也許並不是什麼壞事,至少,他們暫時不用擔心拉卡錫對他們心存歹意了。
“父親,父親!”脫脫一聲聲地呼喚著。
“脫脫!”拉卡錫如然睜開了雙眼,眼睛明亮,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剛從昏迷中甦醒過來的人。
“父親,您醒了,您沒有事?”脫脫又驚又喜。
拉卡錫搖搖頭,“脫脫,我早就醒了,但我的身體卻是真的不行了,我不知道我還能挺多久,但此時,我不能讓這些人看出我的深淺來。所以,我裝著昏迷。”
“父親!”脫脫不解地看著他。
“他們剛剛,你看到了嗎?”拉卡錫的聲音很低,說一名話,便要喘上幾口氣。
“他們,他們大都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