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和先前走過的已經完全不同,莊稼長得稀稀拉拉的。
雲昭蹲了下來,伸手抓了一把泥土,在手裡揉散瓣開,“這些都是剛剛開出來的荒田吧?”他問蔣豐道。
“是!”蔣豐也蹲了下來,伸手扒拉著這些青苗,他以前雖然是軍官,但後來角甲歸田,迴歸鄉梓,對於種地,倒也是行家裡手,扒開一些地坎垃,看了看這些青苗的根部,道:“這些安置下來的流民已經很用心了,但奈何土地肥力不足,今年鬧不好,他們還不能填飽自己的肚。”
拍拍手,雲昭站了起來,對蔣豐道:“蔣老,肥力不足,我們可以想想辦法,巴顏喀拉山上,絕大部分地方,腐葉爛木深有數尺,這些東西運出來,都是上好的肥料。”
“這些流民那有這個力量將它們弄出來?”蔣豐苦笑道,“光是伺弄這些土地,便要花掉他們絕大部分的時間。”
“他們沒有力量,我們來搞,動員非一線軍隊,從巴顏喀拉山將這些肥料運出來,免費提供給農戶。”雲昭道。
“啊?”蔣豐吃驚地望著雲昭,動員軍隊進山,只是為了給農戶弄些積肥,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
“沒有什麼好吃驚的!”雲昭道:“其一,這可以拉近我們與這些農戶的關係,讓他們知道官府對他們是非常關心的,其二,在這個過程之中,我們仍然鍛鍊了士兵的體力,以及軍官的組織能力,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將軍高見!”蔣豐笑道。
雲昭原地轉了幾個圈,道:“現在我們在短時間內,可能沒有什麼大伏要打,士兵光是關在營裡訓練也不行,這會將他們憋出病來,閒出事來,正好找些事情給他們做,肥料運得足夠了,便組織士兵們來挖溝渠,挖堰塘,堰塘可以儲水,溝渠可以將水送到田間地頭,為農戶各地提供方便!”
“將軍這也算是興修水利了,這些事情做出來後,安慶的百姓可就受益良多了!”蔣豐道。
“他們收益,便是我們受益!”雲昭道:“我們這一萬多人的軍隊,吃喝拉撒以後可就要靠他們了,為他們搞好這些東西,也算是為我們自己服務。”
“自古以來,只有百姓服勞役,倒是甚少聽說有官府免費為百姓做這些事情的。”蔣豐感嘆地道。
“我在雲家村的時候,便常常希望有清官大老爺為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做些好事,修橋鋪路,興修水利等等,但一樣也沒有盼到,現在我自己當官了,當然得做這些,也不枉為我做了一回官!”雲昭大笑道。
“如果將這些溝渠堰塘挖起來,對於今後我們的做戰也是很有幫助的!”燕小乙突然道:“蒙軍以騎兵為主,我們在修這些溝渠的時候,不妨將他們挖得寬一些,深一些,將安慶城外這些平坦的土地用溝渠切割成一小片一小後,這些一來,蒙軍的騎兵便無法發揮他們的速度,對我們也是極為有利的。”
蔣豐一拍巴掌,驚歎道:“著啊,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我怎麼沒有想到?”
雲昭讚賞地看了一眼燕小乙,“安慶除了背後的巴顏喀拉山外,一展平原,我們兵力不足,又多是步卒,機動能力不足,只能駐守一戰略要點,而蒙軍則不一樣了,他們可以隨意地穿插進安慶,小規模地十數騎數十騎軍隊進來sāo擾,我們是防不勝防,這幾個月來,脫脫就是採有的這樣的策略,安慶不少地方的莊稼便被他們給毀壞,人也殺傷了不少,赫仁他們出擊數次,連敵人的影也沒有摸到。蘇定方親自出馬,也只是預先設伏,採用守株待兔的方法,逮到了一支這樣的軍隊,宰了數十騎騎兵,相對於收穫,我們的付出可就大了。這種局面必須得到改觀!”
“脫脫吃了我們許多大虧,這一次倒是變得聰明瞭!”蔣豐嘆道:“他這一招,我們還真是沒有多少辦法可以應對!”
燕小乙憤憤地道:“脫脫那有這麼多鬼心眼,我敢打賭,這些絕戶計肯定是雅爾丹那個臭女人想出來的。”
雲昭點頭道:“小乙這一點說得沒錯,這樣的戰法肯定是雅爾丹搞出來的,目的無外乎是破壞我們安慶的民生,如果不能及時遏止這種狀況,他們會愈來愈多地出擊,出擊的距離也會越來越深入。雅爾丹是想我們無法擺脫對蒙元糧食的依賴。”
“將軍,以你之見,該如何應對這件事情呢?”蔣豐問道。
雲昭搖搖頭,“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只能組建一些騎兵巡邏,爭取能夠將這些小股軍隊殲滅一些,小乙,你和赫仁,各自帶百來騎人馬,輪換出擊吧!”
“是,將軍,可是這些蒙軍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