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添油戰術,一部戰歿,另一部再填上去,正面城牆上的進攻仍然是以命換命,只不過是用數條甚至十數條命換城上一條命而已。
石堡上計程車兵沉默地將手裡的利箭shè出去,沉默地將石頭投擲下去,沉默地將chuáng弩,石炮發shè下去,暫時,他們所受到的壓力並不大,因為其其格將進攻的主力放在攻城漫道上,只要從那裡開啟缺口,那石堡就基本意味著失守。
陌刀手們揮舞著沉重的陌刀,將飛躍過來的騎兵斬死,整個隊伍像一個不停輪轉的機器,此退彼進,但是他們終究是人而不是機器,漫道隔著城牆還有三米的距離,馬可以加速飛躍過來,但他們卻不能過去,只能死死守著硬抗對手的衝擊,體力的消耗極其驚人,如果攻城漫道當真連線到了城上,他們便可以一使揮舞陌刀,一邊向前tǐng進,衝進對方的隊伍,遏止對方的速度,那麼反而更輕鬆一些。
其其格急於進攻,不等攻城漫道完全峻工便發動攻擊,卻不曾想誤打誤撞,正中了陌刀隊的軟脅,數輪斬殺之後,其其格亦是沙場老將,當即便明白了這一點,立即叫停了沿著兩邊還在填雪袋計程車兵。
山樑之上,雲昭緩緩地搖搖頭,“堅持不了多久了,弟兄們,我們mō下山樑,小心一點,不要驚著敵人,下山之後先隱藏在林中。等我發出命令,再發動攻擊。”
“明白!”身邊的人低聲應了一聲。分頭返回自己所部的小隊。
“老太爺。等我們發起攻擊的時候,你這邊儘量地晃動大樹,抖落積雪,造成林中還有大部隊的假像。讓敵人mō不清我們的虛實。”
“放心吧,我省得!”梁豐點頭道。
石堡之上。陌刀手們終於感到有些累了,這個時候,體力上的差異開始顯著體現。一名剛剛輪換上來的陌刀手在揮出兩刀。斬殺兩名騎兵之後,第三輪揮起陌刀之時,手臂痠軟,稍稍比同伴們慢了一點,當同伴的陌刀帶著風聲斬下的時候,他的陌刀剛剛揚起。就是這一點點的差異,一匹戰馬凌空飛來。重重地撞在他們身上,一聲慘叫,這名陌刀手當即向後摔倒,將身後的數名隊友撞到,馬上的méng軍一躍下馬,揮舞著陌刀便砍將了過來,第二排一側的陌刀手反腕一刀,將他劈成兩截,但口子卻在這一瞬間被開啟,這名騎兵的後面,一匹接著一匹的戰馬躍起了過來,頃刻之間,便在城頭上站住了腳。
雖然早就料到是這樣的結局,但事情真得發生的時候,蘇定方仍然覺得鼻子發酸,最後的時刻要到了。
“後六排,後退三步!”蘇定方大聲喝道。
後面的三十名陌刀手同時向後退出三步,前面尚存的四排陌刀手餘下的十六名陌刀手卻是不退反進,大聲吶喊著向前突進,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失去了隊形,陷入各自為戰的境地了,先期躍過來的méng人騎兵切斷了他們彼此之間的聯絡,將他們分隔成了一個個的音個作戰單元。
城下,其其格興奮地大叫起來,“攻上去了,攻上去了,來人,突擊。”更多的騎兵隨著其其格的命令興奮地衝了上去。
前面落單的十六名陌刀手每一人只來得其揮出一刀,斬殺了一名敵人之後,來不及第二次舉起陌刀,雪亮的馬刀已經砍掉了他們的頭顱,屍體重重地跌倒在城牆之上。而在他們的面前,近百名méng人騎兵的屍體幾乎將城頭塞滿。
最前面的méng軍向前衝殺,後面的則開始清理佔領的城牆,為後援開啟通道。
“向前,殺!”蘇定方一聲大吼,此時的陌刀隊五人之間拉開了一個人的間距。前一輪五人陌刀劈下,後面五人在前面的陌刀剛剛落下之時,已在大步向前,五刀並舉,前面五刀剛剛砍倒敵人,他們的陌刀已是緊接著劈下。而第二排的陌刀落下,第三排陌刀手小跑著奔了上來,又是一排雪亮的刀鋒落下。
六排陌刀手突然之間便加快了速度,刀鋒此起彼落,就像是一個來斷向前的絞肉機,不停地將méng騎劈倒。
躍上城來的méng騎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速度,在瘋狂的陌刀手的攻擊之下,竟然被逼得步步後退,片刻之間,在陌刀手的身前,馬屍人屍竟然高高壘起。
“退!”蘇定方一聲令下,六排陌刀手迅速退後十數步,拄著刀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剛剛雖然時間不長,但比起先前,體力上的消耗卻更大。十步的距離,戰馬無法加速,一旦敵人再開始進攻,他們迅速突擊,可以對敵再造成新一輪的殺傷。
雖然只是三十人,雖然他們顯得已經筋疲力盡,但面對著這樣的殺戮機器,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