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嚴,來到第一營擔任哨將之後,不自覺之間,他也受到了這種情緒的感染,嚴格地執行著值夜哨將每一個更次便要巡邏一翻的條例,確保在城牆之上,每一個崗位上士兵們都在屬盡職守。
五更梆子響這時,雖然睡眼惺忪,但他還是強打起精神,提著佩刀出來巡視,剛剛走出小息的城樓,便感覺到了城牆在微微顫動,天邊似首有隱隱滾雷傳來。
詫異地看向天空,空中仍是星光點點,並沒有一絲一毫要下雨的跡象,司馬耽從來沒有上過戰場,沒有經過與蒙人大規模戰爭的缺點在這一刻暴露無遺,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敲響警鐘,反而是奔到了城牆邊上,略有些驚訝地看著滾雷隱隱傳來的方向。
直到一位身著淺青色仁勇校尉服色的低階軍官連滾帶爬地衝了過來,司馬耽才意識到什麼。
“將軍,將軍,敵襲,大股敵騎來襲,警鐘!”這位仁勇校尉臉色發白,他是一位老兵了,從天邊傳來的滾雷聲響,從城牆顫抖的幅度,全大致判斷出這一次的敵襲的規模,心中的預判讓他心驚膽戰,這不是小規模的騷攏,而是大規模的集團作戰。
“你不會搞錯?”司馬耽傻傻地問了一句,他還有些不信。
仁勇校尉已經顧不得與這位年青的上司多話了,一路瘋跑向城樓,掄起一杆圓木,用力地撞向高懸在城樓之上的警鐘。
“當,當,當!”警鐘聲頃刻之間便在盧城上空迴盪。
但這鐘聲只響了三記,來自城牆之下陰暗之處的一枚羽箭便讓這位仁勇校尉永遠地倒了下去。
看到仁勇校尉中箭身亡,司馬耽這才徹底地反映了過來,敵襲,而且城裡還有內鬼。急步跑上城樓,撿起帶著仁勇校尉血跡的木棍,他猛力地再一次敲響警鐘。
嗖的一聲,又是一支羽箭飛來,司馬耽猛地側身,噹的一聲,這一箭便射在了鐘上。
“來人,來人,城裡有內鬼,守住城門,防止內鬼攻佔城門!”一邊用力敲著鍾,司馬耽一邊大聲地下達著命令,隨著鐘聲的敲響,值勤的一哨所有士兵都從藏兵樓,藏兵洞中奔跑出來,一部衝向城門,另一部則迅速地推出一架架床弩,將一捆捆箭支,擂木,滾石拖到城牆邊,第一營的訓練有素在這一刻表現的淋漓盡致,司馬耽此時忙著敲鐘,而忘記了他作為一名哨將的職責,但他所帶領的第一哨仍然在低層軍官的帶領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戰前的準備。
他們唯一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南城門之下,一座幽暗的倉房裡,竟然藏著多達三百人的精銳的大帳兵,而這一失誤,便註定了盧城的結局。
姚猛三更過後才回到家中,洗漱一番,又與好些天沒見面的妻子親熱溫存了一番,這才沉沉睡去,剛剛睡沉,刺耳的警鐘聲便將他從夢中驚醒,軍人的習慣讓他一躍而起,以極快的速度套上盔甲,取下牆上的佩刀,便向房外衝去。
“相公!”床上的妻子驚惶地坐了起來,看著姚猛。
“沒事,我去去就回!”姚猛安慰了他一句,便衝出了房門,院子裡,親兵們也已經驚起,衣衫不整的他們牽來了姚猛的戰馬,姚猛跨上馬便向著敲響警鐘的南門奔去。
“你,馬上去軍營傳我命令,第一營全體上城,準備戰鬥!”他回身向一名騎在馬上的親兵大聲喝道。
“是!”那名親兵打馬而去。
王敏的家離城牆並不遠,自從被奪權架空以來,王敏便有了失眠了習慣,五更天,他剛剛有了一點點睡意的時候,地面微微的顫抖和天邊隱隱的滾雷讓他陡地清醒了過來,多年的軍隊生涯和戰鬥經驗讓他瞬息之間便明白了這代表著什麼。
糟了!王敏在心中大叫一聲,司馬瑞帶著除了第一營所有的軍隊出城作訓,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蒙人便抓住了這個機會來了,如果說這其中沒有內鬼從中策應,他是絕對不信的。大叫一聲,他匆忙地套上了掛在牆上,已經沾滿了灰的盔甲,提起佩刀,便衝出了房門。
與王敏一樣,他的親兵也是經驗豐富,在第一時間已經爬了起來,準備好了戰馬,一行四五人急急地衝向街道,而就在這個時候,警鐘之聲響了起來。
雷聲愈來愈響,此時,天邊已是微微露出曙光,眼尖的人便可以透過清晨那一層極薄的白霧,看到在曙光出現的地平線上,一大段黑色正在迅速移動。
“蒙騎!”城樓之上,發出一聲吶喊。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脫裡的三百大帳兵從離城門只有三百米的地方衝了出來,揮舞著馬刀,張弓搭箭,潮水一般地湧向城門。
他們迎頭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