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董大勝笑道:“徵北軍向來戰無不勝!”
“我猜他們是暗房的人!”洪安邦眯起了眼睛,“他們在釣魚,正好,我也要找他們,暗房現在是落水狗,肯定要急於找到新主人,我們是不錯的選擇,是嗎?”
董大勝哈哈大笑,“這可真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他的笑聲如此肆無忌憚,以至於前面的那個瞎老頭和年青女子都回過了頭。女子臉上更是一臉的驚訝。
老頭低聲說了一句什麼。年輕女子唔了一聲。低下頭,扶著老頭繼續向前走,對於這兩個跟了他們已經很久的漢子,居然沒有生出什麼害怕之情,這倒是讓洪安邦心中更加篤定。
“這個比喻不恰當,應當說現在暗房是想棄暗投明,而我們則是倒屐相迎!”
“一個意思,一個意思!”
瞎老頭與女子從大街上轉到了一條小巷子裡。洪安邦與董大勝兩人大搖大擺地跟了上去,始終保持著與對方相同的距離。
巷子越走越深,越走越窄。
“要是這裡伏一隊好手,今天我們兩個可就要翹辮子了!”董大勝的手縮在棉袍之中,掃視著周圍的環境,倒抽了一口冷氣。
“沒什麼好擔心的,羅網那幫龜兒子要找到我沒那麼容易,我是一個隱身的人。”洪安邦微笑道:“不像郭鋒,耿衝,張麗華他們那麼有名!”
董大勝恍然大悟。“難怪你把張麗華摁在家中不許她出來。”
兩人停在了兩扇破了幾個洞的大門口,略站了片刻。董大勝走上前去,輕輕地叩響了大門:“有人嗎?來客人了!”
大門吱呀一聲開啟,那個瞎眼老頭似乎一直就呆在門後,門剛一敲響,他就拉開了房門。
“請問您要找那位?”瞎眼老頭的頭上仰,一雙只有眼白的眼睛瞪著前方,其實,董大勝站在大門的一側。
“我們想找一位姓苟的,請問在這裡嗎?”洪安邦微笑道。
瞎眼老頭恍然大悟,喃喃地道:“還真有人找啊!客人請進!”
洪安邦與董大勝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董大勝率先跨進了大門。
“客人要找的姓苟的人就在那側屋之中!”老頭顯然對院子裡的陣設極熟,走得雖然慢,但那裡要轉彎,那裡擺放著東西,卻是一清二楚。
側屋的門被拉開,一個臉sè青白的人站在那裡,盯著洪安邦與董大勝。
“閣下姓苟?”洪安邦走上前去,抱拳一揖。
“姓苟!”說話的人聲音雖然憋著喉嚨在說話,但仍然可以聽出異常,典型的太監味道。
“苟平?”
“苟總管不在這裡!你們是職方司的誰?”太監顯得胸有成竹,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職方司而不是羅網的人?”洪安邦問道。
“你們當然不是,在你們進入這個小巷子之後,至少有十幾撥人觀察過你們了,如果你們有異常,現在已經是死屍了,而且是永遠不會被人發現的死屍。”太監冷笑。
洪安邦看了一眼董大勝,董大勝臉sè尷尬,他還真沒有發現有人在窺視他們。
“看看就知道?如果你們這麼厲害,就不會輸得這麼慘?”洪安邦冷笑,他覺得有必要打擊一下對方的囂張氣焰,都落水狗了還這般自負!
“有什麼好奇怪的!”太監微微一笑,“裡面坐吧,上京的茶館裡我們一共安排了不少這樣的唱曲的,說書的,都在說著大同小異的故事,知道這些內幕的除了職方司就只有羅網了!你我們不認得,也猜不出,但你身邊這位明顯來自北地,而羅網的人幾乎都是南方人,一搭眼就知道了。”
洪安邦頓時汗流浹背,“你怎麼能看出他是北地人?”
“北地人與南方人不論面板外形,還是舉止,都有著很大差異的,我們暗房之中,原本就有專司這個行當的,當然能辯認得出。你這位同伴上京話說得不錯啊,一點口音也沒有。”太監一邊走向屋內,一邊道。
“暗房裡還有專門辯認這個的?”洪安邦訝然道。
“當然,暗房多年基業,內部其實分門別類,術業有專攻,各司其職,要不是唉,不說了,都是昨rì黃花了,現在暗房已經敗落了,剩下的人也都成了老鼠洞裡的老鼠。”
暗房百年基業,果然厲害!洪安邦暗暗點頭,無論是職方司還是羅網,顯然無法在底蘊之上與他們相比,雖然敗落到如此地步,但仍是不可小視。
“我要見苟總管!”既然已經揭穿了身份,洪安邦便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