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何其多也;稍不注意;便是一個兵敗覆亡的下場。
但對手的反應著實有些出乎丁仇的意外。
原來是一些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丁仇心下大喜;沒有一個將領不喜歡自己的對手弱一點的;最好是不堪一擊最妙。
變陣;突擊!第一時間;丁仇就拿定了注意;中軍之下;上百面牛皮大鼓猛然擂響;最前沿的軍陣巍然不動;但堵在各個通道口之前的方陣卻開始變陣;猶如一陣陣流水;士兵們吶喊著順著這數十米的通道口流將出來;便似一把燒得通紅的纖條;狠狠地切進了幾乎停滯下來的騎兵隊伍。
沒有了速度的騎兵除了高些;便沒有了任何的優勢。丁仇狂笑著衝在前方;猙獰的面具;沉重的鐵槍;讓人看著他心旌神搖;鐵槍突起突落;每一次都會帶起一蓬鮮血。
一隊隊的徵北軍步卒穿插進了蜀騎的隊伍之中;不停地切割;包圍;消滅;再切割;再包圍;這種戰事;盧城營打了太多;根本不需要長官的命令;他們做得如同行雲流水一般自然;而這一次與騎兵交鋒居然碰到如此軟柿子的盧城營軍官們;則興奮的揮舞著他們的武器;這是撈戰功的大好時機啊!
被徵北軍分割開來;又無限壓縮了活動空間的蜀騎;此時竟然成了任人欺凌的物件;徵北軍為破騎兵專用的三米長矛讓他們無法應對;每一個方向上都有數根;十數根這樣的長槍戳過來;你能砍斷一根或者幾根;但只要有一根戳進你的身體;就能讓你去閻王爺那裡報道。
從遠處看去;比徵北軍要高處一截的蜀騎兵;在迅速地減少;就像一片高高的叢林正在被無情地砍伐;當他們消失之後;才會清楚地看到那些低矮的灌木。
最兩側的盧城營軍陣喊著口號;緩緩向前;然後向中間靠攏;他們並沒有參與中間的剿殺;他們的目光始終還是盯在後面謝朝謝暉的預備隊之上。
謝朝看得很清楚;當戰場中央纏鬥的勝負已決的時候;這兩翼的方陣剛好在戰場的前方再一次形成一個個的軍陣。
他的手在顫抖;心也在抖;他引以為傲的蜀騎在對方一群步卒面前被像鴨子一般的宰殺;幾乎沒有什麼反抗之力;這就是徵北軍麼?這就是擊敗了蒙騎的以步破騎的戰法麼?看著沒有什麼新奇;但其中蘊含著的豐富資訊卻讓謝朝為之顫抖;不說別的;能在騎兵如怒潮一般的衝鋒之前巍然不動;保持軍陣整齊這一條;就不知要付出多少心血才能成功。
“撤退吧!”一邊的謝暉此時臉色蒼白;完全沒有了戰前的意氣風發;蜀騎敗得太快;太輕易;快得讓他不敢想象;便是夢中也不會有這樣的場景出現;在他們的映象之中;騎兵天生便是步兵的剋星;在騎兵面前;步卒便只有被屠的份兒。
但是他們忘了;徵北軍就是以步卒之力;硬生生地拖垮了名震天下的蒙騎;對付這種突擊;蒙騎的衝擊力與蜀騎的衝擊力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丁仇其實已經作好一到兩個軍陣被對方完會沖垮的心理準備;因為從先前對方的行軍佇列以前衝鋒的氣勢來看;都似是一支強軍;但當雙方一交手的時候;對方的真面目就爆露出來了。
這是一支根本就沒有打過硬打的騎兵隊伍。丁仇給對手下了一個定義;也許在蜀地;他們更大的作用是用來作為儀仗隊;或者來嚇唬老百姓以及那些烏合之眾的。別人的懼怕讓他們也飄飄然起來了;當真認為他們就是戰場之上的王者;但今天;自己用血淋淋的事實告訴他們;戰場之上;更強調的是士兵的作戰意志;這支蜀軍的作戰意志;只怕還遠遠比不上騰衝的那支蜀軍步卒;因為從騰衝過來的訊息;胡澤華殲敵俘獲雖然超過五千;但自己也損失了兩千人;能與胡澤華打到這個份兒上;已經很不簡單了。
看著蜀騎的預備隊沒有上來再作徒勞的攻擊;而是轉身奔向來路;丁仇收回了鐵槍;索然無味;對於追殺戰場之上的殘敵;他毫不興趣;這是小兵們該乾的勾當。哧的一聲將鐵槍插在地上;伸手摘下臉上的魔鬼面具。”無趣!”他喃喃地道。
對手是跑不了的;在他們的身後;札木合正磨刀霍霍向豬羊呢!就蜀騎這水平;碰上札木合;只怕連一個人也跑不出去。
札木合此時正堵在謝朝謝暉撤退的路上;他只帶了三千大帳兵;在他看來;這已經是很瞧得起對手了。撫摸著手中的星眸;已經好久沒有用他殺過敵了;人世之間有奇妙有時真是難以預測;當心目之中一輩子的死敵突然成了朋友;上司;戰友的時候;他迷惘過;但當他看到自己的族人在秦州;成州;泰州等地;落地生根;開始了他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