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覺,韓河,韓湖兩人是在與我徵北軍的對陣之中被擊敗身亡的,如果韓仲記恨這個的話,那他就不配得到我的尊重了。他也不會一力促成這一次雙方的和談,此人目光深遠,孟姚,有機會你會見識到此人的能力的。”
“八年血戰。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妻離子散,這誓不兩立的仇人忽然之間要握手言和了,心裡倒是一時轉不過彎兒來?”孟姚換了一個話題。
雲昭點點頭:“孟姚,這一點你才是真正說到了點子上,我們越人與蒙人之間的仇恨根深諦固,如何讓徵北都督府治下百姓接受這一點,才是真正的難題。不過任何事情都有解決的辦法,只要肯去想,去做。”
“這些事情。我想想都會頭疼。”孟姚苦笑道。
“那就多想想!”雲昭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走。“直到想得腦袋不疼了為止。”
馬一功,郭長興,蔣豐三人聚在議事廳中,作為此次談判的主角,他們正在商議這次談判的調子。
“我的意思是,此次雙方絕不是和談,而是蒙人投降,我們招降的問題。”馬一功看著另外兩人,“這是最基本的條件,如果不是如此,都督無法向治下子民交待,也無法向大越百姓交待,這可是涉及到將來都督問鼎天下的大問題,都督的身上,絕不能被抹上汙點。絕不能授人以柄。”
“老馬說得有道理!”郭長興連連點頭,“民間清議,看似無關大局,但卻關乎民心向背,都督身上要是被抹上這個汙點,當真是難以洗乾淨的。”
“投降也好,招安也好,其中心意思差不多。”蔣豐耷拉著眼皮,“蒙人化外野民,對於這些東西並不像我們一般那樣在乎,其實在他們看來,這就是投降了,所以這一點不必要太過於擔心。只不過是公文上的說辭罷了。”
馬一功微微一愕,“蔣老說得對,我倒是忘了這一點,蒙人可不像我們,事事都要講個臉面的,他們更看重實際的利益。”
“說到實際的利益,蒙人這次和談,他們想得到的是什麼?底線在哪裡呢?”馬一功皺著眉頭,“要是摸不準他們的底線,我們可就有些難辦?”
“他們的底線是要得到一塊足以供蒙人休養生息的土的。”門口響起了雲昭的聲音,馬一功和郭長興趕緊站了起來,“都督。”
雲昭點點頭,走了進來,“他們不想再回大漠,得到一大塊土地,讓他們能夠生存,這就是他們想要的。”
“都督何以說得如此篤定?”郭長興不解地道:“這個要求並不高啊?”
雲昭當然不會說,這是他從以前與雅爾丹相處的時候,雅爾丹曾經多次在他面前表露出的意思,只是淡淡地道:“我猜的。這個要求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重要的是,他們要的是那些地方?”
“不用猜,蒙人想要的肯定是從燕京一路向北!”蔣豐笑道。
“那是不可能的!”雲昭搖頭道:“玉門關就像一把大鎖,牢牢地鎖住了蒙人,他們想要關外土地,我們不諦是縱虎歸山,我們好不容易將他們鎖進了牢籠之中,豈有再放他們出去的道理,蒙人強韌,數次被大越人趕進大漠,但過不了多少年,他們總是又能捲土重來,這一次,我們豈還能重蹈覆轍。”
“那就將他們現在實際控制的區域作為他們的自治區域給他們!”蔣豐直起了腰,“都督,這樣做有幾個好處,一,這些地方土地肥沃,將這些地方給他們,更顯得我們大方,既然我們在這些地方大方了,他們當然得在別的地方讓步。其二,蒙人在佔據這些地方之後,出於統治的目的,對待治下大越子民並不嚴苛,數年以來,這些地方的越人對蒙人的仇恨其實已經在漸漸消失,換句話說,他們已經習慣了蒙人的統治,而其它地方就不行了。”
“你是說潭州,泰州等地?”馬一功驚道:“這可是北方的膏腴之地,蒙人在大漠這種地方都能讓自己一次次從絕境之中爬出來,給了他們這樣好的地方,他們重振旗鼓的時間豈不是更短?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他連連搖頭。
“不然!”蔣豐笑道:“一功,如果你處在大漠那個苦寒之境之中,你最想的是幹什麼?”
“當然是想法子走出來,找一塊更好的土地生活。”
“不錯,但是你現在已經在一塊很好的地方上生活了,你衣食無憂,你不僅家有餘糧,你兜時還有閒錢,你在勞作之餘,還可以有閒情雅緻去吟詩作對,去風花雪月,你去找一塊比現在更好的地方的願望還會這麼強烈麼?”蔣豐笑著反問道。
郭長興擊掌笑道:“我明白蔣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