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頭蓬,露出了裡面穿著的簡單的衣裳,便顯得肚子已經十分笨重了——他伸手去摸了摸麗妃的肚子,臉色卻變得更難看了。
麗妃抿了抿嘴角,彷彿是有些猶豫了。
她抓住了趙玄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攏在自己手心裡面,勉力笑道:“如今是不太方便了,比不得之前那麼靈巧。”
趙玄沉默著並沒有接她的話,而是突兀地問道:“你……你會後悔嗎?”
麗妃起初有些摸不著頭腦,可看到趙玄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肚子上面,一下子也就明白了過來。她沉默地後退了一步,低眉順眼道:“能為陛下生兒育女……臣妾不後悔。”
趙玄上前了一步,用手抬起了麗妃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愛妃……你真的、真的不後悔嗎?”
麗妃覺得委屈極了,她含著淚光看向了趙玄,哽噎道:“臣妾想為陛下生兒育女,難道有錯?”
這時,白燕從外面進來了,低聲道:“娘娘,張公公已經把小轎停在外面了。”
麗妃胡亂抹了一把眼淚,抬著頭看向了趙玄,聲音隱隱約約有些沙啞:“陛下,您該回去了。”
趙玄鬆開了麗妃,卻發出了長長的一聲嘆息,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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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妃緊追了兩步,看著趙玄出了大殿又匆忙出了披香殿外,她含著眼淚追到了殿外,一直看著趙玄進了那小轎,走得遠遠的,才失聲痛哭起來。
白燕等人急忙攙扶著她回去殿中,口中勸道:“娘娘為著自己的身子要緊,別傷心了。”
麗妃一隻手捂著眼睛,另一隻手只無力地擺了擺,什麼都沒有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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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等到冬天過去,春天來臨,厚重的衣裳脫去,換上輕薄的裙衫時候,麗妃的生產之日便臨近了——淑妃的日子也不遠。
與麗妃的憔悴相比,淑妃的保養則好多了,臉色紅潤,顯然在孕期是照顧得當的。
這一日兩人恰好湊到了一起,都是去長樂殿見劉太后,在路上時候坐著肩輿相互對視,最後都只潦草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進去了長樂殿,祝湉一邊命人扶著淑妃和麗妃下了肩輿,一邊又笑著說了劉太后現在正在批閱奏摺,或許需要她們在偏殿等待片刻。
兩人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便跟著祝湉去了偏殿,坐下不久之後,才剛上了茶,便看到薛瓷從另一邊出來了。
“薛昭儀。”淑妃先開了口,“許久沒見薛昭儀——薛昭儀又長高了。”
薛瓷噗嗤一笑,道:“每年都長高,等明年恐怕就不會再長了吧?”她這麼說著,便笑著走到了兩人面前來,陪著坐下了,“我原是過來找太后娘娘的,沒想到會遇著兩位娘娘。”
麗妃見到薛瓷,臉上雖然也是帶著笑,但因臉色原本就憔悴,倒是顯出了幾分虛弱。
“麗妃娘娘瞧著彷彿是累著了。”薛瓷察言觀色,“想來是肚子裡面的小皇子太活潑好動,所以沒有休息好吧?”
麗妃聽著這話也有些高興,但此刻因為淑妃在,也打不起什麼精神說笑。
薛瓷沒有過來陪著坐太久,那邊祝湉就過來請了麗妃和淑妃過去,於是薛瓷起身幫著攙扶了她們一把,又送了她們到門口,就沒有跟進去。
倒是祝湉也沒有跟著進去,而是站在了外面。
薛瓷看了一眼祝湉,笑道:“姑姑怎麼不進去?”
祝湉笑笑,道:“昭儀不也沒有進去?”
薛瓷道:“我是沒生過的,此刻進去了也聽不懂,只好在外面去找點兒事情做了。”
祝湉溫柔地笑道:“正好,那姑姑就陪著昭儀去找些事情做了。”
薛瓷也不推拒,便笑著與祝湉一起往另一邊走。
“娘娘今天請淑妃和麗妃過來,要說的是生產和產室的事情。”到了偏殿,祝湉倒是開啟了話匣子,“先頭皇后的事情擺在前頭呢,娘娘可不想這次又出什麼事情,於是便準備應允了淑妃和麗妃家裡派人前來,便是雙重保障了。”
薛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此刻又回想起了當初張皇后之死,隱隱約約竟然有些頭緒了。
祝湉又道:“沒了孃的孩子總是可憐的,昭儀看那長安小公主,七病八災的,恨不得把藥當飯吃。”頓了頓,她又是一嘆,“只希望這一次,這兩位娘娘能順利生下皇子才好。”
薛瓷忽然聽祝湉提起了當初張皇后留下的那個小公主,也心生了幾分憐惜,於是道:“希望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