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且在外面等一等,我與……小郎君有話想說。”薛瓷轉頭看向了範女史,口齒清晰。
範女史默默點了頭,退出了書房,然後順手帶上了門。
上前幾步,來到了那臥榻邊上,薛瓷彎腰撫上了那黑色的鏈子。毯子裡面,趙青睜著眼睛,看著眼前的薛瓷,幾乎是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順著這黑色的鎖鏈一路向上,她觸控到了趙青藏在毯子裡面的溫暖的手腕。
“為什麼?”趙青忽然一動,抓住了她的手,“你不該來的。”
“為什麼要這樣對你?”薛瓷抬眼看向了趙青,眼睛微微泛紅,“這樣比死更難受,不是嗎?”
“人固有一死。”趙青語氣是坦然的,“可你不該來,你原本便什麼都不知道,將來無論是誰當政,你都會有最好的將來。”
“我擔心你。”薛瓷半跪在了臥榻前,“小郎君……青哥,我擔心你。”
趙青愣愣地看著她,不期然,一大滴眼淚從眼眶裡面掉了出來。他側過頭去,把自己埋在了厚厚的毯子裡面,只餘下了粗重的呼吸和沉悶的抽泣。
薛瓷只覺得心裡憋得慌,可眼眶卻是乾澀的,彷彿連哭都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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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彷彿是一個死局。
回去薰風殿的路上,薛瓷有些茫然地看著太液池的另一邊,璀璨的煙花,幾乎映紅了大半的夜空。
“如果皇后娘娘這次沒有生下皇子呢?”薛瓷問身後的範女史。
“給小郎君灌了藥,然後再……”範女史聲音平平,“總能生下一個皇子的。沒有皇后娘娘,還有麗妃淑妃,還有您。”
“能灌什麼藥呢?”薛瓷覺得有些嘲諷。
“總有那些催。精的催。情的。”範女史說道,“太后娘娘從前是看顧著聖上的面子,所以這件事情是交給了聖上自己來處理……”
“所以之前才會?”薛瓷心中隱隱對這些事情的前因後果總算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
“是,聖上心腸軟。”範女史道,“但太后娘娘如今已經並不想由著聖上的性子來了。”
薛瓷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不再問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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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年之後,很快就是春暖花開,張皇后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
且不管宮中其他人還有趙玄是怎麼想,劉太后是極為高興的,她一邊命了太醫給張皇后好好調養,一邊有特地下旨讓張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