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驚訝地問道:“娘娘還沒睡下嗎?”
薛瓷起了身,笑了笑道:“這就歇下了。”
。
再一次收到了含春殿和趙青的訊息,便是在除夕晚上的宴會之上,仍然是在宮女給倒酒水的時候,仍然是一個繡囊,薛瓷在無人的地方開啟,裡面還是一模一樣的含春殿三個字,裡面也仍然是摸著鼓鼓囊囊的,等到她拆開來,也是趙青二字。
薛瓷仍然是把這繡囊扔到火盆裡面燒掉,然後便下定了決心要去含春殿看一看。
既然有人三番兩次遞了訊息出來,那麼她應當去看一眼——薛瓷是這樣說服自己的,起碼能確定趙青是否安好,或者能知曉趙青是否……是否需要幫助。
只是,要如何去含春殿呢?薛瓷有些苦惱地琢磨著這個問題,她也只是從翠珠這裡知道含春殿在太液池西北,能通往西內,可皇宮這麼大,她要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去含春殿?
回到了宴席上,她目光掃過了殿中的所有人,卻發現並沒有人能幫她。
而宴席仍然是熱熱鬧鬧地進行著,除夕這一晚素來有守歲的講究,俗話說是“一夜連雙歲,五更分二年”。若按照舊例,應當是張皇后帶著妃嬪們一起在長樂殿陪著劉太后守歲,只是今年張皇后懷孕,劉太后便不再讓張皇后勞累,索性便讓所有的妃嬪們各自回宮守歲了。
於是薛瓷才剛回到席位上沒有過太久,上面劉太后說了幾句新年的祝福話語,張皇后帶著所有人起身又回贈了祝福,薛瓷跟在人群當中,便從長樂殿出來了。
接著張皇后回去了承香殿,麗妃和淑妃也各自回去,其餘人不必多說,也都沒有再在一起聚一聚的意思,也是回自己宮殿不提。薛瓷一面想著要怎麼去含春殿,一面也上了肩輿,先回了薰風殿。
回去了薰風殿中,薛瓷先是歪在貴妃椅上看了一會兒書,又與翠珠等人說笑了一番,敲過了二更,便只覺得有些煩悶。
翠珠等人見她漸漸話少了,起初還強打著精神說說笑笑,後面看薛瓷面色不好,也便不再多說什麼,而是有些拘謹地站在了旁邊。
薛瓷見翠珠等人這麼樣子,倒是一笑,只揮了揮手示意她們自己出去樂呵:“你們自己去玩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翠珠一邊是高興,一邊又有些猶豫:“那奴婢們出去了,娘娘沒人伺候……?”
薛瓷道:“一年也就這麼一回,儘管去吧!”
翠珠等人於是歡呼了一聲,先是磕頭謝過,然後就撒歡一樣地出去了。薛瓷側耳去聽,還能聽到她們外面打打鬧鬧的聲音。
靜靜地在屋子裡面坐了一會兒,薛瓷心亂如麻。
而這時,忽然門口傳來了範女史的聲音。
“娘娘為何不出去熱鬧熱鬧呢?”範女史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
薛瓷詫異地抬眼看去,只見範女史穿著一身尋常的女官袍子,含笑站在了門口。
“範姐姐怎麼過來了?”薛瓷起了身,面上帶著幾分喜色,“許久沒見到範姐姐了,範姐姐最近如何?”
範女史笑了笑,卻是開門見山問道:“娘娘要跟著我去含春殿看看嗎?”
薛瓷一愣,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兩個繡囊:“那……那是範姐姐給我的?”
範女史卻並不回答,只道:“娘娘要去嗎?”
薛瓷想了想,她疑惑地看著範女史,彷彿是內心掙扎,最後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道:“走吧!”
範女史上前來,溫和道:“我來伺候娘娘換一身輕便些的衣裳。”
薛瓷點了頭,便讓範女史幫著她還了厚實輕便的衣裳,又拆卸了頭上的珠花,換了樸實的簪子。
“這會兒都在外面看煙火,不會有人注意到的。”範女史帶著薛瓷離開薰風殿的時候這樣說道。
薛瓷回頭看了一眼南邊天際,果然是煙花正盛,喧鬧熱烈。
“走吧,含春殿太遠,娘娘得走快一些才行。”範女史又道。
薛瓷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範女史,好半晌才問道:“範姐姐……怎麼會……?”
範女史沉默地在前面走了許久,久到薛瓷都差點覺得她根本不打算回答自己的問題,然後才輕描淡寫道:“人總是想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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