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觥籌交錯的時候,張皇后看向了麗妃,微微笑了笑,道:“麗妃進宮這麼些年,也算是獨得了聖上的垂愛。”
張皇后是對著麗妃說的,聲音並不大,恰好能讓麗妃聽到,又不會讓旁邊的人有所察覺,甚至在張皇后另一邊的淑妃也是聽不太清楚——這絲竹樂聲,此刻便是最好的掩飾。
麗妃抬眼看向了張皇后,聞絃歌而知雅意,她微微翹了翹嘴角,道:“以色侍人,怕是快要色衰愛弛了——畢竟比不過年輕貌美,嬌嫩如花。”她一邊說著,一邊對著淑妃舉了杯。
另一邊的淑妃慵懶地笑了笑,拿起杯子遙遙一晃,只放在嘴邊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張皇后道:“聖上是長情的人。”
“再長情……也抵不過美人多,且美人們都對他一往情深。”麗妃這話說得自己都有些黯然,“娘娘想說什麼,臣妾都明白——只是臣妾也無可奈何。”
“若是能讓聖上回心轉意呢?”張皇后智珠在握,“坐以待斃,總是不行的。”
麗妃抬眼看向了張皇后,彷彿有些意外會從張皇后這裡聽到了這樣的話語。她遲疑再三,最後卻是抬手向張皇后敬了酒,口中道:“娘娘用心良苦。”
張皇后似笑非笑,道:“這宮中,來來往往的宮人,也是日久才能見人心。”
那邊張皇后和麗妃竊竊私語,這邊淑妃漫不經心地看著舞姬們盡情地擺弄著腰肢,也頗覺得無聊。酒過三巡,實在是無聊至極了,她起身藉口更衣,便帶著人去了偏殿。
相比正殿的熱鬧喧譁,偏殿便十分安靜了,只是因為人少,偏殿中顯得有幾分陰冷,淑妃方才在殿中坐得熱了,這會兒便正好來散散身上的熱氣。
正在窗前看著外面發愣的時候,麗妃也到偏殿來了。
淑妃詫異地回頭,對上了麗妃似笑非笑的眸子。
“皇后的宮宴,藉故出來更衣,卻只是對著這裡發愣麼?”麗妃毫不客氣地嘲笑道,“因為如今在宮中風頭正盛,所以也不在乎皇后娘娘的面子了?”
淑妃不愉地掃了她一眼,只道:“麗妃到這裡來,又是為了什麼?不是和我一樣的行徑?”
“當然不一樣。”麗妃走到了淑妃的旁邊來,也看向了窗戶外面,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