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走,然後才道:“方才你在想什麼?都沒聽到他們下人哭嚎的那一嗓子,他們家大郎竇麒走了麼?”
薛瓷羞赧地低了頭,道:“真沒聽到,聽著太太和那些人說京城裡面的事情,便沒有在意。”
“陳國公的長子沒了。”裴氏淡淡道,“過兩日我們家也要派人來祭拜,不過那是你六哥的事情,你倒是不用跑一趟了。”
薛瓷眨了眨眼睛,半點都沒想到自己發愣的這麼一會兒工夫,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偷覷了一眼裴氏的神情,大著膽子問道:“那……三姐夫以後就要當陳國公嗎?”
裴氏搖了搖頭,臉上笑容還是淡淡的:“這爵位能不能傳下來,得看聖上的意思——這些事情你現在還不懂,說了你也不明白的。”
薛瓷的確是似懂非懂,但她還是記住了這句話,然後默默地看了一眼窗戶外面。
車水馬龍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鮮活的市井,幾乎讓她轉不開眼睛。
裴氏道:“等過過年的時候家裡開了宗祠,就把你記到我的名下來。”
薛瓷頓時一驚,轉頭看向了裴氏:“太太……這……這可以嗎?”
裴氏一笑:“當然可以,只不過這事情你現在不要說給旁人知道。”
薛瓷激動得臉都紅了,連連點頭,簡直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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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國公府之後,裴氏去找薛春回說起了陳國公府上的事情,這樣的大事,自然是需要薛春回來出面處理。裴氏又說了要把薛瓷記到自己名下,薛春回自然是沒有異議,只說了等過年之前開宗祠就行了。
而薛瓷回到了自己房間,卻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四姨太太俞氏。
雪環頗有些歉意地向薛瓷道:“四姨太太非要進來等著姑娘,我攔不住,便只好讓她進來了。”
薛瓷擺了擺手,安撫地拍了拍雪環的手,道:“你去倒兩杯茶來,外面天氣熱,姨娘進來等也是應當的。”一邊說著,她便走了進去,向俞氏見了禮,然後坐下了。
俞氏看到薛瓷,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只見她渾身上下都已經是府裡面最好的衣料和京中最新的樣式,頓時臉上神色變不太好看了。她輕哼了一聲,道:“十二孃可別光顧著巴結太太,把親孃的忌日也給忘了。”
薛瓷微微蹙眉,道:“我孃的忌日我當然會記得,犯不著四姨娘跑過來冷嘲熱諷。若四姨娘除了這件事情之外沒有別的事情,便請先回去吧!”
俞氏一愣,倒是沒想到薛瓷敢這麼頂回來,於是臉色更差了,道:“我好歹是你姨媽,這麼些年也是心心念念為著你,你現在巴結上了太太,便是這樣對待我了?”
薛瓷跟著裴氏歷練了這麼久,對後宅裡面的事情也好,為人處世也罷,已經比之前獨自住在六豔院的時候進步太多。她深知自己現在與俞氏之間的關係和地位不同,於是並不打算忍耐過去——說到底,自己是國公府的姑娘,哪怕是庶出,那也是主子;而俞氏是國公府的姨娘,哪怕被喊一聲姨太太,也是半個奴才。她大大方方地看向了俞氏,道:“姨娘莫要胡攪蠻纏,有事情便直接說,犯不著把這陳穀子爛麻的事情都拿出來掰扯。從前是什麼情形,姨娘清楚,我心裡更清楚。”
俞氏聽著這話只覺得有些心虛,俞氏生生嚥下了那些要說出口的嘲諷話語,換了個強笑的表情,然後道:“你七姐姐中秋之前就要出閣了,沒什麼好看的首飾,我想著你這兒首飾多,太太又給你做了不少新鮮樣子,不如借給你七姐姐用一用。”
薛瓷睜大了眼睛,有幾分不可置信。俞氏過來借首飾這種事情,她有什麼別的目的?她又憑什麼覺得自己一定會借?
俞氏又道:“我已經聽說了,太太每一季都給你打了許多新鮮首飾,這些你也戴不過來,索性就借給你七姐姐出門子,到時候姨媽用自己的分例還給你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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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嗷今天去看銀河護衛隊2~~~~特別開森~~~~~
☆、小事
薛瓷並不能太理解為什麼俞氏會突然找到自己說要借首飾,她看著面前強笑的俞氏,心中升起了幾分荒謬情緒。
若她需要去求人做事情的話,大約會把態度放得極低,誠懇地請求對方幫忙——而不是如面前的俞氏一樣,面上的神色那麼明顯的勉強,說出來的話也不那麼中聽。這麼一想,她又忽然覺得俞氏的態度有那麼幾分值得去琢磨——這是不合常理的,難道是俞氏還有別的什麼圖謀?
微風從窗外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