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毒藥,害她中了兩倍的毒麼?可是她是藥人這事,還是不要告訴君晏了吧。
所以白璃轉轉眼珠子,將話又咽了回來。
然,君晏說的話,卻讓白璃知道,他或許已經知道此事了。
只見君晏薄唇輕啟,語氣微溫:“放心吧,這回是穆老神醫親自開的藥,肯定不會再錯了。”
“穆老神醫?”白璃眸光一亮,“師傅他老人家也出谷了?”
君晏才想點點頭,然白璃接下來說的一句話,卻讓他瞬間沒有了說話的慾望。
只聽白璃喃喃道:“怪不得師兄不回藥王谷過年呢,原來,是師父出谷了啊……”
“師兄師兄,你能不能少提師兄?”君晏絲毫不掩飾自己聽到白璃提穆言的壞情緒。畢竟在他的觀念裡,鏡水師太要將白璃火速許配的人,除了穆言還有誰?瞧那天鏡水師太對他和穆言的態度的差別!好像他殺了鏡水師太全家似的!
他君晏是誰?南軒國的左大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放眼南軒,誰不想扒拉著他的大腿往上爬?鏡水師太倒好,一言不合連個飯都不給吃,還揚言白璃有未婚夫!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鏡水師太這就是不滿意他,而是更喜歡穆言。
如此,白璃提穆言,君晏能開心麼?畢竟小童的那一句“師孃”,可還在他的耳畔響著呢!
“是你讓小童喊你師孃的?”君晏語氣涼涼。
白璃轉了轉眼珠子,君晏這傢伙,這是在吃醋麼?怎麼看著君晏吃醋,她這心裡,就特別是個滋味兒呢?甜甜的……
所以她索性張口承認:“對啊,有什麼問題麼……”那個時候不是年少無知麼?穆師兄這款,可是她前世的夢中情人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到最後她竟然看上了君晏這麼一座冰山,真是她的損失啊損失……
可白璃偷偷瞄著君晏,到底是不是損失,還是撿了個大便宜,也只有她心裡知道了……
“問題大了!”果然君晏面色發黑,“往後,不許小童這麼叫!”
“哦……”白璃“哦”了一聲,還真是霸道呢……
君晏見白璃好容易變乖,心裡稍稍舒坦了一下,誰料白璃又加了一句,君晏的臉瞬間便黑了下來:“可是如果小童一下子改不過來,那也不怪我呀,畢竟都叫了有五六年了吧……”
“五六年?”君晏幾乎咬牙。五六年前那會兒,白璃才多大點兒?如今還乳臭未乾呢,當初就知道教唆小童叫她師孃了?
關鍵是,如果這個物件是他,他是絲毫不會介意的。可是,這個小童的師父可是穆言啊。他這心裡,可就不是滋味了。
“嗯啊。”白璃臉不紅心不跳地接話。這種事情很正常好伐?她若不是看在師兄還沒長成的份兒上,說不定當初就已經將師兄給撲倒吃幹抹淨了——當然了,咳咳,當時的她那也不具備那個條件……
而現在麼……白璃偷偷地瞥了君晏一眼,還是算了。把君晏撲倒吃幹抹淨?那真是不要命了。穆師兄那種清朗的性格,溫柔又風流倜儻的,正適合撲倒調戲。而君晏呢,冰山一座,底下還埋著一座火山,還是活的,指不定時候就爆發……
不不不,那簡直太危險了。到最後,誰吃了誰還不知道呢……
*
景華閣裡,墨採青面色灰青著。
——三天前的事情可把她弄得夠嗆。除了拾葉,她和拾夕也都落了水,才將姬槿顏也一起拖到水裡去。拾葉死了,她的最得力的助手沒有了;拾夕也凍得夠嗆,如今只是因為關心她才在這兒勉強服侍。
而她,饒是會水,那冷水,亦將她凍了個半死——暖心湖的水,並不如名字一樣暖多少。她眼睜睜地看著姬槿顏被君晏表哥救走,而她卻被人遺棄在水裡,還是凌霜趕到將她救上岸的。
太醫來瞧了,說若是再多浸泡一陣子,她的子宮受寒,說不定以後都要不了孩子!
這種恨,這種被人遺棄的痛,墨採青只覺得連生活都仿若無望了。
一切,從前都好好的。君晏表哥不來看她,她可以安慰自己說是君晏表哥身為南軒的國師,所以非常忙。可是自從姬槿顏從皇宮搬到君府,一切都變了。
君晏表哥還是忙得沒有時間來看她,可是君晏表哥再忙,每天都會抽空到流槿苑去轉轉。這陣子君晏表哥到流槿苑的次數,比這幾年來到她的景華閣來的次數還多!
這樣的差別,讓她情何以堪!
拾夕正端著藥碗,急得不行:“姑娘,該喝藥了……”姑娘只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