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看著白璃那驚訝的樣子,笑容清朗,這個心上人,可不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麼?只是她沒有發現罷了。
——其實他早先也沒有發現。他只知道在藥王谷的時候,白璃在他身邊形影不離,他便高興。就算白璃出了藥王谷,他的心裡好像也永遠都住著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師妹。
白璃不在的時候,他去過藥王谷裡每一個他們曾經探尋曾經一起採藥的地方,耳邊彷彿都能聽到白璃那靈動的聲音,彷彿能看見她靈動而活潑的身影。
他每半年都會從藥王谷最大的那棵銀杏樹給他的璃兒寫信,每一片銀杏葉他都要精心挑選很久,用剪子精心地修剪成對稱,想個好幾天他要說什麼,這才在葉子上寄出。
畢竟,一小片葉子上能寫的字,太少了。
身邊沒有別的女人,他甚至一廂情願地想,璃兒身邊也不會有別的男人。因為每次他出現她的身邊,她總是“師兄師兄”地叫個不停,還有意無意喜歡在他身上揩個油。
他便想當然地以為,璃兒將一輩子都是他的小師妹了。
然後君晏出現了。
君晏那一番宣誓主權的話,他一開始並沒有放在心上——以璃兒的性子,就算人家再喜歡她,她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可當晚三人飲酒,白璃同君晏之間的種種,卻讓他產生了危機感,也才終於明白自己對璃兒的心意,已經超出正常的師兄妹的感情。
萬事發生都是順其自然的,但發現現象的存在,總是需要契機的,不是麼?
而君晏,便是他穆言發現情感的契機。
——若此刻穆言知道,君晏也將他看做是對白璃情感的催化劑,不知道心裡作何感想。
一人一生一輩子,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一個合乎心意且喜歡的人,是多麼不容易的事。若不爭取同此人長興廝守一輩子,這漫長的時光卻又有什麼樂趣可言呢?
而他穆言的這一個“唯一”,卻原來驀然回首,就在闌珊之處。
穆言細細地觀察白璃的表情,只見那雙清澈的眸子滴溜溜一轉,便是個好奇。
白璃盯著穆言,微微皺起眉頭:“師兄,怎麼都沒聽你說起過?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穆言輕笑:“也就……這一兩天吧……”可不是就這一兩天麼,若是沒有君晏,他還發現不了自己對璃兒的情意。
“可也不能算一兩天……”穆言早已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對白璃有了感情的。只是記得最初的那一日,白璃被鏡水師太帶到藥王谷,那一身淺紫色的裙裳,明明仙氣飄飄,在她穿來卻多了幾分靈動。
那雙眼眸,彷彿透著一股子超乎年齡的智慧。
“就這一兩天?也不能算一兩天?難道……師兄喜歡這個人很久了?”白璃回想身邊可能出現在穆言身邊的女人,可是想了一圈,白璃似乎也沒想到任何別的什麼女人。
“是誰啊?她美嗎?”白璃問。
“美——!美到人神共憤!”穆言看著白璃那副絞盡腦汁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
“美到人神共憤啊?那就好辦了,”白璃又想了想,“那她賢惠不賢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嗎?女工怎麼樣?孝順不孝順?”
看著白璃那雙閃著八卦光芒的眼睛,嘴角清朗的笑怎麼都消不下來。他佯裝思考了一下,而後又看著白璃:“她——”
“她怎麼樣?”白璃有些小期待。
“她不算賢惠……”穆言看著白璃的表情。
白璃眨眨眼,似乎有些小失望。
“她琴棋書畫麼……都會一點……至於女工麼……”穆言想了想,“她能把牡丹繡成野鴨,百合繡成青蛙,嗯,真的不能算好啊……”
“這麼差……”白璃皺眉,一邊兒嘟囔著,“這女工和我也真的差不多,那真是個慘不忍睹……”
“師兄,這麼差的女孩兒,你還是……”白璃嚥了咽口水,“還是不要了吧?”她的完美師兄啊,就應該配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女工棒,長得美,還孝順的女孩兒。這樣,才能將她的完美師兄照顧得無微不至麼……
“不要?”穆言輕笑,“為什麼不要?這個女孩兒,雖然琴棋書畫都不精通,女工也是怎一個差字了得,可是這個女孩兒她孝順,可愛,美麗,聰明,還機靈……”
白璃扯了扯嘴角,怎麼看著師兄的表情,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這算是在夸人麼?
不過也對,感情這種東西不是說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的。既然師兄喜歡了,不論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