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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的時候,有小太監過來通知姜素素,說李湛不過來用午膳了。兩人雖然親密,但這樣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姜素素也沒有往心裡去,只是無意間問了一句,“陛下這又是在跟誰商量國事?”若是太累了,她要不要熬碗湯送過去?
那個小太監面上卻露出幾分難色來,姜素素一看便知有異,忙問道,“究竟所為何事?你說,本宮不罰你。”
那小太監給姜素素行了一個禮,叩首道,“陛下今天中午去了皇后娘娘那裡用膳。”姜素素臉上微微露出幾分詫異來,隨即詫異便成了苦澀,她朝小太監揮了揮手,一貫的淺笑也消失不見了。梧桐見她如此,連忙走上來,拿了個裝了銀子的錦囊給那個小太監,揮手讓他退下了。又走上前去,扶住姜素素的肩膀,安慰道,“小姐你也不要多想,只是吃個飯而已,並不是多了不得的事情。”
姜素素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早就有這樣的一天的,卻沒想到來得這麼快。”今天是用膳,明天是不是就是侍寢了?雖然早就知道李湛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但真正經歷這些的時候,還讓她心中哀傷。
梧桐見說她不動,嘆了一口氣,喚來宜蘭宮中信得過的小太監,讓他出去打探情況。陛下一向不怎麼理會姜風荷,今日怎麼說去就去了?還是在早朝前答應過她家小姐,中午過來一起吃飯的。為了一個姜風荷,失了他跟小姐的約定,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太對。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棠棣園中,春壽拿起桌上的茶壺,給紀無咎倒了一杯茶,說道,“師父你讓我跟的孫長青,昨日有結果了。”紀無咎沒有說話,只是垂眸看著手中的茶杯,裡面清亮的湯色,正好映襯出他一雙清湛的眼眸。“昨日孫長青去了燕來春,沒過多久,柳勝傑也過去了,他身邊還跟了個使刀的高手,我已經查過了,那是嶺南葉家的葉梧,據說是葉家百年難得的習武奇才,不知怎地,這江湖人會被齊王收歸麾下……”他抬眼看了一眼紀無咎,問道,“師父,要不要給吉祥大師伯去信一封,問問他那邊有什麼情況?畢竟,昨天晚上孫長青跟柳勝傑的會面也只是猜測,我們的人怕驚動了葉梧,並沒有跟上去,要是大師伯那邊有什麼訊息,我們也可以提早知道啊。”
紀無咎憊懶地笑了笑,執起茶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我們都能感覺到的東西,你以為師哥感覺不到嗎?他不說,或許是不可以說,或許是不想說。無論是哪種,都不是我們寫封信過去就能問到的。”紀無咎抬眼,“寫信過去,反而容易給人留下把柄。”他看向春壽,“與其指望別人,不如依靠自己。”
想了想,又補充道,“你留意一下朝中軍中有無年輕能幹但地位低下的將領,考察一下,報上來,我舉薦給陛下。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什麼寒門貴族,能做事才是正理。”
春壽眼睛閃了閃,心神領會地說道,“正好我們有幾個年輕人,功夫計謀都不錯,趁此機會送進去恰好。”
“不。我要真正的、從軍中歷練起來的、乾淨的人。”聽到紀無咎反對,春壽臉上現出幾分不解來,“為何?如果真有這樣的時候,那是多好的一個往軍中安插人手的機會?為什麼要這樣白白地浪費掉?”
紀無咎將茶壺放下,站起身來,“因為我不想用跟我們牽扯太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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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轉眼即到。後宮中的這宮宴依然是姜風荷和姜素素主持,群臣的宴請被放在了前一天。因為前一天要宴請群臣,紀無咎分/身乏術,李湛乾脆將後宮的這次宴會全部交給了姜氏姐妹,讓她們去操持。
宴會那天,遲遲像往常一樣掐著個不早不晚的時間到了,因為是家宴,來的人並不多,除卻後宮嬪妃,就只剩下嫁出去的公主和她們的駙馬了。遠遠地就看到孫長青一身錦衣坐在樹下自斟自酌,遲遲一看到他,就想到那天李雨霖跑到她面前來找茬兒的事情,她跟這個皇姐一向不對盤,連帶著看她的駙馬也不對。
遲遲偏頭轉向身後的琉璃,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問道,“怎麼李雨霖還在京城?”
琉璃心神領會,趕緊介面道,“想是許久沒有回過京城了,被京中風物吸引,捨不得走了吧。”
遲遲裝作不解地問道,“可是當年旬陽姐姐的封地可是父皇挑得最好的呢。難道父皇挑給她的,都還比不上京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