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卻是他往後歲月中最充實的溫暖。
他淡然與過去的虛幻揮手作別,要感謝此刻殿中的那個女子,能夠給他一個人的夢有個完美的收梢;更要感謝眼前的女子,可以將他的空虛用現實的溫暖填滿。
他伸出手來,握住她因為站在殿外已經有些冰涼的手,低聲說道,“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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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無咎一早便收到小太監傳來的資訊,說長公主殿下約他在清涼臺見面。雖然何清晏已經入主皇宮,但並未限制紀無咎的行動。他也知道昨天晚上何清晏把遲遲帶進了宮中,所以第一時間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他並未懷疑。
紀無咎按照約定時間來到清涼臺的時候,遲遲已經劃了一葉扁舟,到了湖上。紀無咎不知道她要做什麼,趕緊跑到岸邊,打算用輕功越過去,可他剛要動,遲遲就在船上大喊道,“你站住。”她說著伸出一隻腳在外面,如果紀無咎要上來,她就從船上跳下去。紀無咎見她如此,只得作罷,提起內力問她,“你想做什麼?”
即使隔了那麼遠,他還是看到遲遲臉上露出一個相當古怪的笑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她白色的裙襬在寒風中跟著她頭上的絨花一起搖擺,彷彿下一刻就要隨風而去。紀無咎心中陡然湧起一陣沒有來由的慌亂,他吵遲遲大喊道,“你先回來,有什麼我們好商量。”
遲遲朝他笑了笑,眼淚不自覺地就掉了下來,她聲音低低的,但是紀無咎是習武之人,還是聽得分外清楚。他聽見她說,紀無咎,如果時光停在那一日我們從護國寺上下來該多好。
那個時候,是他們身上最沒有枷鎖的時候。那時她不是長公主,他也不是紀大人,他們只是一對兩情相悅的男女,為了實現相守的願望奔向遠方。
紀無咎心中一鬆,他知道遲遲這樣說,心裡一定是原諒了他一部分,要不然不會鬆口。他正想說,讓她下來,他們兩個從此之後就能長長久久地在一起了。往後的日子,哪怕遲遲還是恨他,但他也不怕,只要她願意,想怎麼報復都可以。
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看到遲遲彎腰下去,點燃了船上的一個什麼東西,接著一陣濃煙幾乎要把她整個人遮住,紀無咎目眥欲裂,還沒有來得及叫住她,耳畔就傳來一聲可以震天動地的響聲。他眼睜睜地看著那艘小船瞬間被爆成碎片,原本平靜的湖面上瞬間掀起幾人高的巨浪。再看時,那個白衣女子,見也不見了。
“不。。。。。。”渾身的力氣都在那一刻抽離掉,紀無咎只來得及輕輕說出一個字,就覺得胸口一痛,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眼前一陣昏暗,但還是強打著精神跳下水朝剛才遲遲小船停下的地方游過去,希望能找到一點兒她的痕跡。
他剛剛跳下,旁邊就多了一個人,春壽一把抱住他,把他往回拉,“師父,師父,你先回去,讓我去找好不好?”可是紀無咎哪裡聽得下去這些,一把揮開春壽,奮力向前游去。等到游到了那裡,他看著面前一波又一波的漣漪,終於怔怔地落下淚來。
上面什麼都沒有了啊,什麼都沒有了。。。。。。連她的一片衣角都沒有留來。他才知道,原來遲遲這樣狠心,前一刻才給了他希望,後一刻就親手將他的希望弄得粉碎。他尚且還在痴痴地做著與她相守到老的夢,她卻寧願粉身碎骨,也不給他留下半分念想。
紀無咎閉上眼睛,許久未語。既然她不想跟他一起,那他就跟著她一起去吧。這麼多年,從來都是遲遲主動,這次換成他來了。
紀無咎運足內力,打算就這樣在她死去的地方自我了斷,剛剛一動,旁邊的春壽就察覺到了他的舉動,一把抱住他,哭道,“師父,師父你不能這樣。。。。。。”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連忙說道,“殿下,殿下的孩子還在,他還在。殿下臨走之前,把孩子託付給你了。”
他的話像是給木偶注入了一絲靈氣,紀無咎聽到他的話,眼珠愣愣地動了動,轉過臉來看他。春壽見他有反應了,連忙點頭說道,“是這樣的,不是我胡說。殿下把年年送出去之前跟梧桐吩咐了,說將來你要是去找她,就讓年年跟著你。”說到這裡他再也忍不住,開始嚎啕大哭起來。他後怕般地抱住紀無咎的腰,哭道,“師父,年年還在,你不要。。。。。。不要想不開啊。。。。。。”
“哈。”紀無咎笑了一聲,笑著笑著,眼角的淚水就忍不住飛了出來。她多狠心,又是多恨自己,就是死也不想他跟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