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也深有感慨地點了點頭,便默然不語了。
莘奴有些不好接著這個話茬,便想起了媯姜先前所提將要不日離開鄴城的話,於是開口問道:“妹妹為何這般急著要走,留下來多陪我幾日可好?”
媯姜飲了一口清茶道:“我來此地原是放心不下你,如今看你一切安好,我便無牽掛了。過段時間,秦地有群賢論會,據我所知那商鞅力邀了許多大儒名士參加,若是能有幸一聞,於我大有裨益。所以我離開鄴城後,想要去秦地周遊一番……對了,這等盛會,恩師也會前去參加吧?”
莘奴搖了搖頭道:“聽他的意思是不想參加的。”
媯姜瞭然地點了點頭笑道:“都說姐姐你是有福之人,恩師為了你連這等盛會都不參加了,這等體貼真是叫人豔羨。”
這話其實便是媯姜的隨口之言。可是莘奴聽了心裡卻是略略一沉,自從懷孕後,那渾身的精血一股腦地聚集在了小腹,腦子經常混沌遲緩得很。當時王詡拒絕時,她也只當是他的怪人怪癖,不願在人多的地方聚集,卻從未想過他是顧慮著有孕在身的自己,而不能離開。
順著視窗望去,那男人已經囑咐完了工匠事宜,卻並沒急於離開,而是立在遠處耐心地看著工匠堆砌。王詡擺出這樣無所事事的閒人狀,莫說媯姜不能適應,就連莘奴自己也心內大為不適。
她心知他一向是志向高遠之人。以前在鬼谷時,他通宵達旦地看書或者與人商討天下要事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而如今,他一日三餐起居時辰盡是隨了自己,安逸得如同辭官歸隱的老者一般。這樣的王詡可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