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體也是不能挪動,乾脆不動聲色看著莘奴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究竟要幹什麼。
最後不得不承認,他養的奴兒行事越加膽大,竟然連詐死掉包,深夜挖墳的事情都能幹得出來了。而且竟然有心機地在他的手邊放了頭髮,檢驗他是否挪動。
不過在她走了以後,終於抵抗了藥性的他自然也是起身活動了下,趁著那些下人們不注意,將粥裡添了水,加了柴,那兔肉也是勤翻轉加了些作料。並在莘奴趕回來前,復又躺下並放好了那一根頭髮。
現在他打量著四周的燈紅酒綠,慢慢從懷裡掏出了那一張和離之書,冷笑了兩聲,慢慢將那絹布撕成了細碎的布條。
不多時,子虎已經匆忙與白圭帶著侍衛趕來,當他推門看見了王詡時,頓時低吼了一聲,一下子撲在他的腳邊,哽咽地語道:“家主……你還活著……”
王詡擺了擺手,溫和地道:“起來吧,這般流淚豈不是折損了男兒氣概?”
子虎這才勉強止住眼淚,努力保持著他一貫的木訥的風範。
王詡活動著手腕道:”……姜雲君他現在怎麼樣了?”
子虎遲疑了下道:“自打從崖上下來,便一直眩暈嘔吐,緊接著便是發燒,一時都起不來床榻,但是還是讓馬車託著奔赴了都城大梁,說是要去接媯姬……”
王詡點了點頭,慢慢說道:“他這也是身體的底子不錯,才只這樣而已。我先前命人給他下的□□,與莘奴下的迷藥雖然兩廂抵消了,但是還是有些不良的反應,若是沒有個一年半載只怕是難以清除了餘毒。
其實姜雲君的不對勁,王詡自然也是早有察覺。他了解自己這位好友,向來不是個感性之人,可是那日竟然口吐類似願為他照顧遺孤之言,怎麼能不叫人暗生疑竇?
而姜雲君的手下中也有他一早便收買安插的眼線,自然知道姜雲君在通往鬼谷的山崖上用長鉤實驗著將馬車推入山崖的秘事。這般推演下來,姜雲君想要暗算自己的事實便擺在了眼前。
對此,王詡其實並沒有太過的震驚。出了淡淡漂浮於心的失望外,他更冷靜地是想著自己該如何應對。
身在這亂世中,功利交錯,互相陷害利用傾軋,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多年的好友一夕背叛後,他也只是沉默了一會,便冷靜地想著該如何送這位好友上路,才算辜負多年的情誼而已。
至於給姜雲君下藥,乃是為了逼問出他背後的主使是何人,待得問出了原主後,這位多年摯友也能在無痛中自然的步入黃泉了。
對於想要殺死自己的人,就算是多年的好友,王詡也絕不會有那等綿軟的溫情,試著重新喚醒友誼之光,並留下對自己動了殺機之人的性命的。
可惜這一切,都被莘奴這個膽大包天的全攪合的變了模樣。她竟又故技重施。再次地迷暈了自己,並設下了掉包之計,來個了託梁換柱。
不得不承認,在發現莘奴又對自己下藥時,遭逢好友背叛的怒火真是一併的爆發了,當時若是能動的話,還真不知自己的極怒之下能做出什麼來……
子虎更是念念不忘著那位女家主的背叛,猶自恨恨道:“家主,那莘姬接二連三地背叛於君,請家主莫要再心軟,還是要及早地清除了那蛇蠍心腸的女子才好!”
一旁的白圭卻清了清喉嚨打斷道:“此處魚龍混雜,恩師不宜久留,還是及早啟程,也好尋得良醫看看身上到底是有何不適。”
王詡點了點頭,抬步朝著門外走去。這次子虎也是較真的,直瞪著白圭道:“你這瘟生可是故意的?如今那女人幾次三番加害家主,豈能留她?”
姜雲君也算是個磊落的小人。在王詡的馬車掉落後,已經將自己對王詡的暗算對白圭和盤托出,並言明只待救出心愛的女人,甘願在王詡的墳冢前以死謝罪。所以白圭只是說道:“莘姬的做法雖然稍顯魯莽,但是也不失為上策,我雖初試,不明白但是現在也略懂了些。說到底她也是為了保全恩師的性命,又不至於讓兩位相交多年的好友兩敗俱傷。”
子虎還是不服,瞪眼道:“這次便要見了那姬直要了她的性命,到時任憑家主責罰好了……”
白圭狠瞪他道:“家主一向自有分寸,就連相交對年的好友一朝決裂也絕不手軟,可是卻幾次對媯姬手下留情,這便是家主將她的性命看得比自己還重,你卻幾次妄言要替家主做決定,這次又向自作主張咬了家主心頭的性命,是想要創下什麼不可彌補的滔天之禍?”
子虎一向是耿直的心腸,可是被白圭這般一說也是一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