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氣,徑自走到他的身邊,推開那老者,再伸手猛地扯開了他的深衣,露出裡面露出了鮮血的繃帶。顯然方才猛力做起的動作牽扯到了他的傷口,鮮血便崩裂了出來。
瞬間殷紅的繃帶還在不斷地擴散著紅色,可以想見裡面的傷口該是多麼猙獰,莘奴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朝著王詡惱道:“不是最喜苦肉計嗎?怎麼臨了反而縮著不肯見我?是怕我眼見你死了便尋了個好的立時便改嫁了不成?”
若不是太瞭解這男人,還真是一時被他矇蔽了過去。他還真當她依舊是那個雲夢山裡不懂事的小女子不成?又是這般無論禍福全都一力承擔,而不肯將真實的險情說給她聽。
想她從鄴城出發後,便發現這一路無比的兇險,雖然痕跡都小心的掩飾起來,但是可以肯定必定是有人要威脅於她。所以王詡才明知道路途兇險也要接她這個大腹便便的前來他的身邊。
可是王詡卻並沒有親自前來。不知為何,莘奴就是篤定,若是自己真的遇險,王詡肯定會親自前來接自己去大梁的。
可是他卻沒有出現——到底是什麼困住了他?這樣的疑惑在聽聞自己到達,王詡卻不在時,簡直上升到了最高點!
作者有話要說: 喵 送達夜宵,今晚是血豆腐一碗
第133章
於是她便鏖戰在門口,直到王詡迫不得已肯見她為止。
“你是不是以為只有姬瑩的鼻子是靈的?你那滿身的藥味,我一入門便聞到了,竟然還在裝著忙於會客……”想起方才的情形,酸澀的鼻子又隱隱有想要噴火的感覺,可是喊道一半,看著王詡皺眉閉眼的痛苦樣子,有時忍不住閉了嘴,連忙揮手叫來旁邊那位同樣滿身藥味的醫者為他診治。
當解開繃帶時,莘奴就算早有準備還是忍不住心狠狠地揪了一下,那樣猙獰的傷口正在心口處,且極深,若是換了體弱之人恐怕早就血盡衰竭而死了,虧得他還能強裝無事之人!
這麼心緊揪著,腹內的孩兒似乎也感受到了孃親的焦慮,竟然動了幾下,用腳丫揣著莘奴的肚皮,疼得莘奴微微一抽氣,復有忍住,只是用手輕輕安慰自己腹內的孩兒。
不管怎麼樣,起碼王詡還活著,而她也平安地來到了他的身旁,自己不能再做那個少不更事,任性的女子了,如今唯有守在他的身邊,安心的照顧他,同時也要知道他究竟是招惹了何人,竟然能惹來這般殺身之禍。
待得包紮了傷口後,王詡只握著莘奴的手晃了晃,輕輕滴摸著她的肚皮,復有沉沉睡去。畢竟失血過多,強撐了這麼久也是元氣耗盡了,自然是進入到了深眠之中。
當莘奴從裡間出來時,正看見白圭立在一旁等候。於是便走過去問道:“他為何會傷成這般?”
白圭眉頭緊鎖道:“恩師入大梁後不久,在一次郊遊時遭遇了伏擊,雖然臨時聽聞了風聲做了防範,可惜對方狡詐,還是百密一疏,讓恩師受了重傷。不過恩師,幸而恩師早有準備與他身形相仿的替身,在大梁深居簡出,製造尚在城中假象,而恩師實在是傷重不易搬挪,只待姬前來與恩師匯合再作打算。”
莘奴點了點頭,許是白圭見她面露憂慮的模樣,便寬慰道:“家主以前遭逢過更危急的時刻,也化險為夷,所以姬不必太過擔憂……”
更危急的時刻?莘奴對於王詡的生平全無半點記憶可言,在她的眼裡,他一向是無所不能而淡定從容的,這是個毫無弱點而言的男子,可是顯然他生平的經歷,是一直被他珍藏在雲夢山中,不知人間疾風暴雨的她全然不知的。
當體悟了這一點時,莘奴的心內又是一陣說不出的難受。她從來知道自己是不如他的,既然跟不上他的步伐,又何必自不量力的追隨?所以王詡從來不是她愛戀的物件……這是一直以來,根植於她心中的自卑。
這一刻,竟是又無形地放大了幾分。可是現在並不是自憐自哀的時候,當初她想要入京時,最迫切的是想要找尋姬瑩的下落,甚至想到了魏王那裡遊說他出面,解救了姬瑩。
可是現在卻只能將這事暫緩了。一來,是姬瑩那邊有媯姜與姜雲君照拂,二來,是她不想再暴露自己的行蹤給王詡帶了不必要的危險。
心也不知為何,不知不覺地便漸漸偏向了那個她曾經恨之入骨的男人,她現在全然不想管外面的風風雨雨,只盼著昏睡著的男人能早日康健起來。
跟在媯姜的身旁,她自然識得些生血的藥膳方子。於是命人殺了一隻母雞,拔毛洗乾淨,燙去血水,將滋補的人參白朮等塞入母雞的腹內。再放入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