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有,若是有私奴偷逃,發現並送歸原主者賞,私匿者送官。
這樣一來,那老大倒是略躊躇了一下。不過老三卻笑道:“這有何難?美人你既然是逃出來的,當知若是送還回去多半是要被你的家主杖斃而死,且乖乖從了我們,回去再尋烙鐵給你重新印個新的出來,從此便是我們劉家的乖奴兒,保你衣食無憂,哈哈哈……”
說著便準備一鼓作氣撕裂她的衣衫。
可就在這時,一個人影掠過,白刃飛閃間,那獰笑的大漢面色一變,後背竟然串出熱血,轟然倒臥在了莘奴的身上。
突逢此變故,其餘兩兄弟俱是變了臉色,可還未來來得及抽出腰間的佩劍,寒刃已經劃過喉嚨,只能咕嚕地發出一聲模糊的□□,便伴著飛濺的鮮血紛紛倒下。
莘奴脫開身上的屍首,驚魂未定地起身一看,來者正是王詡的隨身侍從子虎。
他面無表情地說道:“受驚了,去溪邊洗一洗吧!”
子虎所說的洗一洗,是指莘奴身上沾染的血水。
莘奴抿了抿嘴,努力壓抑住方才的戰慄之感道:“是……家主讓你來的?你一直都在一旁吧?為何……才出手?”說到最後時,真是有些羞憤,莫非子虎方才一直默默看著那三個地痞欺凌她不成?
子虎點了點頭,看著身子微微顫抖的麗姝,心內也是微微嘆息,決定做一次好人,據實說道:“家主吩咐,若是你遇險後朝著馬車的方向跑,便及時救下你,可若是朝著別的方向跑,便緩一緩再出手……”
此話一出,莘奴不由得又打了寒顫。這一刻,在子虎的直言相告下,她突然醒悟,這次檢測自己到底沒有過關,不是因為沒有湊夠那一百枚圜錢,而是因為自己下意識中,暴露了想要逃離他的心思。
錢袋裡只有五十枚圜錢便如此張狂,若是以後呢?待得她真的能夠日累萬金時呢?
王詡心思深沉,喜歡刺探人心,這樣的他怎麼會准許自己有一天羽翼豐滿,起了別心呢!
這麼想來,心一路直墜而下。磨磨蹭蹭在湖邊洗了臉,莘奴只覺得等待自己的不知是何等的驟雨。
可是剛剛品嚐了獲得些許自由,可以假裝自己是自由之身與其他少年少女一樣求學的滋味,若是再被王詡囚禁在後宅,如同對待貓狗一般的豢養,她一定窒息得發瘋的!
該如何平息王詡的怒火?莘奴起身跟隨子虎重新返回鄉道之上,此時商賈們皆是要散盡了,日暮低沉,並沒有熱發現莘奴身上沾染的血跡……
莘奴望了望四周,掏出了自己一直塞在腰間的錢袋,倒出裡面的圜錢數了數,原來一共有近六十枚。
而莘奴用這半日辛苦積攢的圜錢買了一匹質地還算上好的摻棉麻布,又選買了些許絲線這才上了路旁的一輛小馬車,一路疾馳向前。
這半日的功夫,王詡已經到達了他將小住幾日的宅院。不同於他在別處的宅院,這裡似乎是年頭久遠的一處老宅,雖然經過細心的修補,可是並不如王詡慣常居住的那般奢靡華貴。
作者有話要說: 喵~~~~
第36章
莘奴心內早就做好了準備,心知王詡這般試探自己,豈肯善罷甘休?必是擺下什麼駭人陣仗等著自己。
可是這般心內鼓勁兒,入了內院的時候,還是被眼前的情景驚得有些錯不開眼……
因為鄉下多窮苦之人,難得有一身麻衣也捨不得在日常裡磨損,所以樵夫上山砍柴做粗活時,便會穿著蓑草編織的下裳光裸著上身。
而現在王詡便是這副鄉下的日常裝扮——一向麻衣葛履做道家仙風派的他,此時竟然只腰下圍著及膝草裳站在屋簷之上,一手握著鐮刀,一手執著切割好的茅草鋪墊著破損的屋簷。
可以看出,這活計他做得甚是熟練,手臂揮舞間,後背糾結的肌肉也跟著有規律的上下滑動,健碩的上半身出了一層薄汗,在月色下閃著亮光。
而一旁的僕役們則端著水盤,拿著衣服一臉恭敬地立在屋簷下等候著谷仙補屋下凡。
也不知他在屋簷上做了多久,此時倒是臨近尾聲。編紮好了最後一捆茅草後,也不用一旁的梯子,順著一旁的草垛就這麼長腿一躍跳將了下來。
僕役可算是等到了家主盡興完畢,立刻魚貫般端上淨水盤還有布巾和水飲。
身穿草裳的好處倒是立顯出來,王詡也不用浴桶,只需要婢女直接站在腳踏上手執水瓢將溫水淋灑在身上,便可以暢快淋漓地洗乾淨身上的汗漬。
做這些事時,王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