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所以我終其一生也不會變成那樣的痴人,只會被人拋棄在腦後,停在原地等待回顧……”
說這話,他依然在笑,可是下巴卻緊繃著,緊盯著莘奴的眸光看得人有些微微發冷。
的確,試問世間何等之人才能值得鬼谷王詡傾心一世,痴等百年?
許是覺得自己今日之言太多,王詡不肯再說下去,只拉著她在花海一畔坐下,自己盤膝坐在微溼的土地上,而她則如貓兒一般坐在他的懷裡。
“乖乖的,陪我在這裡坐一會……”說完,王詡再不說話,半靠在背後的大樹,閉目嗅聞著瀰漫四周的淡淡花香……
那天當從谷中走出時,吝嗇得不肯移植一株的王詡卻毫不手軟地摘取了一大把罕世的幽蘭將它們插在了馬車裡淨手用的水壺內。
“你既然喜歡,就讓它伴你一程吧!”王詡做出這等粗俗的摧花之事,也是輕描淡寫。
可憐那些精緻的蘭花斷了芳根,雖然有水將養,不足一日也俱是萎靡困頓了,被他毫不留情地扔在了車廂外,任憑車輪碾壓與爛泥摻攪在了一處。
作者有話要說: 貼點 晚上不知能不能二更呢
第34章
莘奴看得有些心痛,卻無力挽救那些碾入泥土的幽蘭,只瞪著大眼看著這般毫無風雅的王詡。
午後的陽光正灑入車廂內,照在美人的肌膚上瓷白一片,不點自紅的嘴唇因為生氣而微微嘟起,整個臉龐都是美好得讓人迷醉的青蔥。
王詡不是憐花之人,可是這一刻卻被眼前怒放的小花引得錯不開眼。隨手放下馬車的簾布後,便執起她的下巴,將兩片櫻唇品含在了嘴中。
當他願意的時候,從來都是能引誘得女人情迷不能自禁的箇中好手。莘奴有這番感觸也是有比較的。
當年與孫伯出逃時,小兒女終於能偷偷相處,雖然時間緊迫,也難免羞羞怯怯地唇舌交流過一番。
莽撞的少年終於能與心儀的少女親近一番,自然是心焦難耐,唇齒間急切了一些,倒沒叫那時的莘奴有多少快慰之感。
後來又她被迫得跟著這陰沉的男人,這才發現雖然他不會像知情懂事的少年一般甜言蜜語,贏得她滿心的歡顏,可是私底下這些見不得光的伎倆卻是比少年郎精通熟練了不知幾許,用姬瑩的話講,懂得品酌的當知,這內外兼修的男子還真是個如鱉羹一樣的大補之物呢!
待得王詡一口口哺著“鱉羹”,將懷裡的小女奴補得兩腮緋紅時,王詡又伸手除去她的衣服,莘奴以為他又起了興致,要在這人流密集之地,只在車廂裡興起一番雲雨,不禁一陣羞惱。哪知他卻只除了她的外衣,拿起身旁的幾件衣服,給她換上了男裝,用頭巾裹住了她盤起的秀髮,也遮住了眉眼姿色後,握著她的手,在她手心裡鄭重地放了一枚圜錢,莘奴被他吻得有些氣喘,呆愣愣地看著手心裡的那一枚錢,有些不明白王詡的意思。
王詡已經靠坐在車廂上,抽出了小架上的一卷書簡,舒展開來輕巧地言道:“這次出來,說好了要檢驗你的功課。這枚圜錢便是你的立身之本,你帶著它下車,看日落前,能否用它籌到一百枚圜錢。”
既然說定了這趟旅程也是試煉莘奴這些時日的功課,身為商道唯一弟子講師的王詡自然也是不能荒廢了愛徒的學業。
他舒服地半躺著,一邊看書一邊不急不緩道:“若是湊不齊一百枚圜錢,今夜你便一人睡在曠野裡吧……夜裡風大,要不要再加一件衣服下車?”
這般的體貼如微還真是讓弟子垂淚的賢師!
莘奴謝絕了家主的好意,下了馬車,穿著一身的粗布麻服,站在路上,手中攥著那枚圜錢,看著馬車絕塵而去。
如果可以,莘奴是有心罵王家阿孃的。若不是看在王詡的母親一片痴心,身世清苦,莘奴真想順著王詡的族譜一路向上罵到遠古洪荒。
現在日頭漸漸偏向了中午,隻手中這一枚圜錢,想在日落前變成一百枚,若是不賣身,看來也只有搶劫這一條路了。
這般絕望想著,不由四下環顧,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趁手的棍棒和值得下手的羔羊。
結果這麼四下打量,發現不遠處是一處河埠頭,此處埠頭修建的有些狹小,一艘大船停靠在碼頭上,周圍還有幾艘等待靠岸的大船。
一夥人站在岸邊圍著一個穿著華麗衣袍的胖子正爭執著什麼。莘奴走近細聽,原來胖子是船主,運了一船粟米過來,圍著的這群人俱是本地的米商,正在為每人應該分到多少粟米爭執。胖子被圍在中間,臉上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