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拼命吮吸著莘奴的手指,害得莘奴一時喜歡得都捨不得送人,最好還是拼命地全服自己當記住父親一諾千金的教誨,她既然是暗下決心選來送人,豈有半路自己獨吞的道理?
可是這般天人交戰痛下的決定,卻被少年棄之若蔽履。伸著舌頭的狗兒晃著小尾巴還沒來得及在少年的膝上站穩,便被少年拎著肉呼呼的後脖子一甩手扔在了土牆外的糞坑裡。
到現在莘奴還清楚地記得自己哭著將那隻髒臭的小糞狗救出來時,少年厭惡地盯著她和手裡可憐兮兮的狗兒,輕輕吐了一句:“真臭……”
那也是她生平第一次萌生的善意,卻盡付了糞坑。
初時的他的厭棄是多麼外露得不加掩飾?可惜那時她尚且年幼,不懂人心如深淵無底,竟被他後來突如其來釋放的善意矇騙,相信他是個忠義之人……
恍惚地記憶被耳畔的熱息打斷,王詡將洗淨了頭髮的嬌人攬在懷中,嗅聞著她的脖頸,呢喃道::“真香……”
現在看來變化的豈止是他黝黑的心腸,就連鼻子都沒有少時靈光了。她忙碌了一日,在篝火旁滿是煙塵與汗味,哪裡來的盈盈香氣?
可是一向喜好整潔的王詡偏偏抱住她不放,一下下的輕咬著她的嘴唇。
莘奴被他咬得厭煩,便惱道:“一股海鹽味兒……”
這厭棄又惹得男人起了性兒,索性用著鹹味的口舌來個通身的醃製。莘奴乾脆用力的咬著自己的手背,才忍住了差一點脫口而出的喘息尖叫。
幸而男人到底是給她留了些臉面,並沒有在這漆黑安靜的夜晚裡進一步造次。
到了第二日,子虎剛剛打來街市的井水供王詡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