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商鞅素與太子不和,此番嬴駟繼位,朝中群臣明裡雖然無人說話 ,暗裡卻有不少人質疑嬴駟品行不夠,在老王病重時出城遊玩,質疑他是否應該繼位。而且當初商君變法觸及了一些老臣的利益。如今這些老臣也是看準了時機,在新王面前不對彈劾商君。我離開時,秦國已經有商君要陰謀作亂的傳言。”
王詡點了點頭,這些本在他意料之中,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些老王信任的重臣在新王面前是註定不會再受寵了的。
白圭又低聲道:“聽聞商君這幾日緊閉府門,據安插在商君府內的暗線回報,曾見龍葵夫人的得力手下出入商府……”
這話讓王詡微皺起眉頭。
自從覺察到龍葵夫人和她背後隱藏的周天子姬扁後 ,王詡便瞄準了周王室,重新佈線,暗中監視周王室的一舉一動。而那龍葵夫人的手下顯然是掌握了一股深不可測的暗中勢力,不過她身邊的親信便只有那麼幾位,倒是也好尋得。但是龍葵夫人在這個節骨眼聯絡商君,必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眾所周知,商鞅並不擁戴太子,反而一力堅持秦王的小兒子應當成為國君。看來此番姬扁也是將賭注押在了秦國。未來即位的秦王是何人,對於六國影響深遠。至於商鞅如何與龍葵夫人勾結在一起,倒是不必深究。只是如此一來,這個商君看來是真的不能再留了的。
王詡問道:“秦王是什麼意思?”
白圭道:”秦王念在商鞅與老秦王交情深厚,並不欲痛下殺手,只是想將商君驅逐了事……
王詡思了便片刻,對白圭道:“既然商君與龍葵聯絡,怕是已為姬扁所用。他若成事,那姬扁便相當於盤活了秦國這一盤大棋,佔據了氣眼,一時便不好翻身了……”
白圭明白王詡的意思,說道:“請師父放心,我自會安排。”
白圭如今的商賈之道做得是風生水起,說是富甲天下也不為過。白圭放棄了魏國的官職,從事商賈,便也鬆懈了諸侯權貴的猜疑。是以,白圭在各國走動頻繁,卻並不令人生疑。這些年來,他在六國的人脈甚廣,結交的人士眾多,絲毫沒人猜疑他的行事。
諸國的明爭暗鬥,或者在別人看來顯得驚心動魄,不過在王詡看來,也不過是一盤更大的棋局罷了。此時最能讓他分神的,也便是和莘奴的婚禮。
當回到家鄉時,王詡一早派去的弟子早已將莘家的主宅修繕完畢,無人居住的院落被打掃一新,重新裝飾,屋頂鋪著低調的屋瓦,但從外表卻半點看不出內裡的奢華。
莘奴雖然以前也曾來過這老宅,而現在再走近這宅院裡,只見一草一木皆是充滿了朝氣。雖然大部分院落已經休整一新,可是王詡母親原先居住的院落卻是原封不動地儲存了下來。
莘奴雖然姓莘,可是由於當初養父莘子是與她的母親私奔出逃,是以她並沒有入莘家的族譜之中。而王詡雖然自幼並未離開老宅,但是他當初生下時便是隨了母性,是以也未錄入莘家的族譜。不過,這並沒有妨礙莘家的現任族長熱情洋溢地派人來詢問王詡何時有空與族人一敘。
可是王詡卻不欲與這些窮鄉小民們摻和到一起。他來到此處便是要與自己心愛的女子一起安靜悠閒地度過一段時光。
莘奴一直好奇王詡的幼年之事,此時回到了家鄉,倒是有機會多瞭解一番。
不過王詡倒是不願意多講,但是也很願意帶著莘奴到他曾經熟悉的山路鄉間遊走一番,每當這時,他總是拉著她的手,一路默默無語,卻步履緩慢而穩健。有鄉民曾經見過莘奴與老奴來到此地,更是聽她說起過自己乃是莘子的女兒,便是遙遙地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有些疑惑,這莘子的兒子和女兒怎麼競要成婚?一時間,倒是有些荒誕走板的非議不脛而走。
更有那好事者將這與那齊襄公與妹妹文姜私通的醜事相提並論。更是好事者念起了詩經裡的齊風南山暗諷這等發生在眼前的醜事。
不過這流言蜚語也不過散佈了不待半日,便無人再提,那些個一心要與王詡再續宗族情誼的長輩們也不再登門了。
幼時的王詡,不曾得族人接濟,如今的他更是不屑於這等俗世的虛情。至於用了何等手段恫嚇族人,便不得而知了。
此時已經臨近年節,而王詡與莘奴的成婚可謂雙喜臨門,二人的成禮並不奢華。
只是在王詡母親和莘子的墳墓前施禮之後,便牽手走進蘭花裝點的禮堂裡,對拜完禮。
觀禮的賓客也不甚多,除了白圭和一眾弟子之外,便是媯姜與姜雲君,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