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講?”
“人的屍體,不得埋在山上,只能順水而葬!”
“…”
陸繼盛和嶽兆祥無語,二人躲開人群,蹲在一顆歪脖樹下,商量了大半宿。這北山女真人太沒譜啦,指望他們拱衛國土,不胡鬧一樣嘛!乾脆,
“在下既然身兼總目教尊,自然可以封個大壇在這裡,再封個壇主過來,也就是了。”
“不行,你們教裡面的職位都什麼跟什麼啊?宰相將軍大師爺的,我同意,皇上那邊也不幹啊!乾脆,建個道觀吧。你看這山勢,八字橫開,明堂見水,簡直就是一塊藏風納氣的寶地啊。你的人就叫觀主吧。我這邊最高的權力,是九品巡檢,但也算功名了,一同給你這個弟子擔任,也就是了。行不行?”
“呃”嶽兆祥先嘶牙咧嘴地撓了撓後背,然後用推心置腹的語氣說道:“暫代巡檢吧,然後你寫個報告上去,爭取個七品都司下來。萬林這個徒弟,跟我最久,如今把他放在這邊,官職不好太小啊。”
九品官,確實差點意思。但對於一個教徒來說,不用科考,不用戰功,也算可以了。不過陸繼盛還是點點頭,應允下來。隨後就是封北山女真的官職了,別看陸繼盛封國人的權力小,可輪到對外封綬的時候,那氣派可就大了去了,因為他身上握有國家的旨令,皇上專門交待下來,對外封綬,可汗、將軍、宣撫宣慰使,儘可以大大方方地封,只要對方奉中華為宗主就可以。
呵呵,奴隸制度和封建制度的區別,就在於奴隸們對於奴隸主來說,跟畜生沒有任何區別,甚至還不如畜生。而封建制度下,尤其是儒家文明傳承下的古代中國,各級的老爺們,多少還注意一些表面文章的。大肆封綬,其實恰恰是仁政的體現。
就這樣,原本在後金的政治地位,甚至連漢人都不如的海西、東海、北山女真等各部遺民。陸續的歸化了,陸繼盛率領明軍一邊傳教,一邊跑馬封綬,倒也兩不耽誤。他一路招搖地整整用了小半年的時間,徹底定下了各路規儀。他本來還想從漠河、古蓮一帶穿插南下,但三條山脈…大小興安嶺和外興安嶺…之間的交接地帶,確實不適合穿插行軍,因此,陸繼盛只好又回到庫頁島了。
當陸繼盛重回庫頁島之後,整個東北地區的態勢已經正式明朗。整個黑龍江以東、外興安嶺以南,加上烏蘇里江的東南,這一片呈‘習’字型的地域,都變成東江鎮的軍事佔領區了。牡丹江流域,則成為雙方的膠著戰區。因為屬於豪格的大本營,困獸猶鬥之下,向心力和頑抗的心理,是比較強烈的。只是因為豪格一味想勤王,搞得這一帶的軍事實力,越來越弱。
遼陽、滿城、建州一帶,是南清小朝廷。既有驚天之才多爾袞,又有努爾哈赤的陵寢,所以群眾基礎還是很不錯的。但盧象升出面招撫後,第二次分裂已是眼見的必然了。
“報,祿帥800里加急,正月初七,南清睿王多爾袞,自領監國攝政,率5萬精銳,五戰五勝,直逼三江口。正月初八,瀋陽城已告破,祿帥請將軍速速回兵會戰。”
說完,一名小校雙手高舉過頭,將毛承祿的軍令奉上。
“下去歇息。”
陸繼盛接過軍令,迅速撕開外裹的麻布,把裡面的竹筒抽出來,先檢視封口的火漆之後,方才轉回身到桌前,從桌面的筆筒中,拿起一把銀製的小刀,戳了兩戳,捅破火漆,在手上磕了磕,倒出絹紙,抖落掉散碎的火漆碎片,放下竹筒,展開信紙開始仔細研讀起來。
“大偉,大偉!”
陸繼盛邊喊,邊走到帳門前。帳外的遠處,傳來很響亮的喧譁聲,隨即是大偉嗚嗚啊啊跑過來的聲音。
“將軍,你找我?”大偉人還沒進,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進來,進來。”陸繼盛用手招喚著大偉,轉身回到桌後坐下,隨手一指,“找地兒座。”
“好!”大偉坐下後,興奮的有些憋不住地說:“將軍,你不知道,哈果木他們剛剛拿了一大坨黑色的魚籽哩,又大又香,香掉了鼻子呢!”
陸繼盛微笑著看著大偉,沒說話,只是用眼神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還有件事兒,將軍知道嗎?大黑熊瞎子還能幫咱們採珠呢,熊瞎子撈魚撈蚌可是個好手,珍珠它又不吃,隨手就扔在岸上,等它們吃飽了一離開,咱們就去岸邊撿。如今咱們好些弟兄們都還沒分到東珠呢,哈果木說了,等轉過年兒內江開江,就可以跟著去採珠了呢!”
“唔”陸繼盛嘟著嘴,微笑著連連點頭,見大偉說完了,也沒多言語,直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