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多好,不愧是頂天立地的袁崇煥。
袁的職務和官制,在歷史的慣性下,不是小朱說變就變的。一切都跟記憶中一樣。以兵部尚書兼右副都御史,督師薊遼、兼督登萊軍務。兵部尚書是個虛職,明代官員的俸祿太低,即想拿高薪,有不想貪汙的清官們,國家對他們的補償,就是多封官,封一個官,加一份工錢,想想真是不夠累的,直接漲工資不就結了。呵呵!
原本還有個天津軍務的,但因為毛文龍,所以給消了,這細微之處的不一樣,意義是深遠的。老袁現在真真正正的管不了毛文龍了。老哥兒倆一個是陸軍,一個是海軍,東江鎮,也成為海軍的戰略要地。因此,在小朱一系列動作和一再叮囑下,袁崇煥也明白的把話說透了。
“臣原本是想殺毛文龍的,但現在臣屬邊軍,其屬水師,臣請皇上放心,臣已無此心,亦無此權了。”
君臣的平臺相見,得到了以劉鴻訓、錢謙益、孫承宗為首的東林黨人的極高讚揚,其中尤其是小朱搬出古禮,為袁督師佩劍的行為,更是被他們宣傳成君聖臣明的盛世典範。
但天子佩刀的問題引出了一個小小的麻煩來,那就是,今後這‘穆字金刀’再行賞賜的話,是否都要來一次天子佩刀?
如果天子願意這麼幹,那毛文龍怎麼辦?還叫回來重新履行嗎?那‘士責擱筆’呢?是否要履行‘拜相’的古禮?
表面上,是大家在探討古禮,實際上,是所有人那點名利心在作祟。或者說,忌妒心在作祟。
煩不勝煩的情況下,小朱把問題甩給了內閣討論,基調是:“只此一例,你們給我想理由。”
後來內閣的理由竟然非常滑稽,因為袁崇煥不是在殿內覲見的,因此,皇上才於平臺佩刀。而根據禮制,大臣覲見必須在正殿內,或者皇極殿,或者武英殿,或者文華殿,或者皇極門正殿,總之,殿內是不能‘天子佩刀’的。
整個就是文字遊戲,邏輯死彎。反正他們能繞,繞過去就是了,小朱也樂得輕閒。
第一批新式的‘光啟炮’,一共十八門,連同培訓出來的100名炮卒,小朱都答應優先配給袁崇煥。不過因為打造繁複,估計怎麼也要到9月才能完活。這是歷史侷限性,誰也沒辦法。
袁崇煥倒也活學活用,針對瞄準裝置的防洩密性質,他特意上書,規定標尺、西禮鏡等物,平時要保管在主將副將等人的手中,到戰時,再由‘校炮兵’和‘標炮兵’憑藉主將的令牌或者手諭取出。戰後,炮隊的校尉要仔細核對所有裝置的損毀和歸還情況,並且將這一取、一收兩條軍令,歸成軍中十七斬裡面。
小朱拿著這個摺子,連夜把閣臣和九卿找來,問問他們的意見,大家都沒有表示異議。因為校炮的時間被大大縮減,效率也提高數倍,所以,增加取收的環節,還是比以前的效率高。
於是也就批准了。
袁崇煥的威信很高,即便沒有軍餉,遼東士兵也會賣他面子不鬧事,更何況,小朱為了補發欠餉,已經陸續發了900萬兩白銀了。這樣再鬧事,就說不過去了。
老袁到任後,就傳來幾個捷報,雖說都是小勝,但足夠國家渡過炎熱的夏天了。
趁著袁崇煥的捷報,小朱終於順利下發了兩道久違的聖旨:
1。盛暑祁寒,可免朝會經筵。著各部內閣輪值文華殿即可。
2。復外吏久任及舉保連坐之法,禁有司私派。
第一條施行又被廢止,現在老話重提,已經不存當初的矛盾了。大熱天的,誰願意多跑啊!第二條,則加了一個小框框,舉保建功者,舉保者亦賞。
這樣一來,大家就都平衡了。都忙著收夏稅的工作去了。
說到小朱之前頒行的‘驛站明刊令’,其良好效果顯現出來,下發的欠餉、賑濟的銀兩數額,因為被細化到每人多少,由驛站供平民和底層士兵們任意觀閱,大家都知道自己該拿多少,當官的該拿多少。開始還是出現了貪汙的事情,但驛站同樣發明刊上報,著實是查處了很多的貪官墨吏,只是小朱有言在先,近三年屬於貪墨安全期,所以,這些人都是撤職還鄉,沒在國家這裡丟性命。但流寇也知道這些人啊,殺了這些人,又有銀子,又有名聲,多麼好的業務啊!於是這些被撤職的貪官墨吏,居然被流寇、土匪殺了個七七八八。搞的現在餉銀的發放,很是順利。
義學的事情也上了點軌道,已經有官員上書,說低下的老百姓很歡迎這種方式,每日竟有老叟老嫗、頑童小女,都過來聽義師的啟蒙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