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啦,但我覺得很好玩!”
“呵呵,豈止好玩哩,合當得遇,舊友新知哩。”
“倒也是,不過…”中間的少年扭頭上下打量打量老傢伙,“你跟我們的年齡相差太大,咱們當不得朋友的。”
“呃,這個…”最左邊的老傢伙眼見心事被猜中,老臉有些尷尬,但隨即掩飾地說道:“只要志趣相投,又何必拘泥年齡呢,就好像如果醜人聽到‘紅牆綠瓦合家住’,他便立刻會想到‘娶婦’。而在下則首先想到的是‘誇富’。”
“噗嗤,”最右邊的少年被逗樂了,前排的多位儒生立刻回頭瞪了他們一眼。三個人連忙把腦袋一低,假裝被先師給陶醉了。沒多大一會功夫,中間的少年,又悄悄的衝左邊的老傢伙說:
“那我問你,如果你聽到‘乾柴只需一把鋸’。你又想到什麼?”
“呃…那自然是‘算數’嘍。”
“嗯?”少年興趣提高了,壓低的聲音問“為什麼啊?”
“既然已經是乾柴了,鋸子還鋸個什麼意思啊,自然是做算籌嘍。”
“?,倒也解釋地通。”右邊的少年連忙湊在中間少年的耳朵邊輕聲說著,但聲音太脆了,高音易聞,以至於又有人回身瞪他們,三人立刻又不說話了。半響,中間少年忍不住了。
“喂。你想知道我想的是什麼嗎?”
老傢伙鬼鬼??的偷眼觀瞧,依據他的經驗,馬上就是鼓聲了,於是膽子大了一些,往少年身邊挪了挪,
“怎樣?”
“‘紅牆’這句,我便回答‘掃除’,這麼大的園子,還不得天天清掃除塵啊?乾柴這句,我便回答‘偷樹’。以砍柴為名,實則去偷樹。多好玩啊!”
“嗤…嗤…”右邊的少年又笑了起來,然後也靠近過來,現在,這三個傢伙,已經肩並肩,頭並頭地擠在一起了,右邊的少年把腦袋湊過來,拼命壓低了
道:
“你們聽我的,第一句是‘休入’,一入侯門深似海啊!嫁人可千萬不能亂來滴。第二句是‘腐儒’。正所謂‘五穀不分,四體不勤’,明明是乾柴了,卻還要用鋸子鋸。不是腐儒是什麼?怎麼樣,對地吧?”
“高,”老傢伙誇張的一挑大拇指。以示佩服。隨後心中暗想,‘這兩個小孩子機靈活泛,穿戴也好,那個右邊的少年,更擺明了女扮男裝,敢在丁祭上女扮男裝,想來一定是非富即貴之家。我若是能與他們套上交情,想來東山再起,便非什麼難事兒了!’
正胡琢磨呢,最右邊的小姑娘忽然一皺眉頭,很無聊的問道:
“喂,這曲子什麼時候完啊?”
“哎,可不敢這麼說,應該說禮樂奏成。不過快啦,一會把詞帛一燒,也就是了。”
正說著,就看前方不遠處,果然起了一陣火光。隨後隱約傳過來老贊禮的聲音。
“禮畢……”
―
眾多的學子,安靜的起身,最後再一鞠躬,倒退三步後,這才開始喧鬧起來。相伴而來的,立刻互相呼應著,相約一會去那裡聚會。遇到相熟的,則歡聲寒暄。即便互相不認識地,也都會拱手致意。
這份熱鬧中,有那麼七八個書生,去找史可法和黃道周去了,顯然是認識的。離著很遠也可以看到,史可法和黃道周兩個人都笑眯眯地同那幾名學子說話。
“通街虎認識的,想來定是侯方域了。大鈴鐺,咱們待會再過去,這裡多熱鬧啊,咱們再看看。”
大家也猜出來了,女扮男裝的正是朱靈兒,這幾天因為鏡坊開工,需要一些成熟的會計人員,所以靈兒就帶著家裡‘刊印坊’中的老賬房過來幫忙。另外一個當然就是朱慈炯。至於這老傢伙嘛。
“這位兄臺,不知尊姓大名啊!”慈炯老氣橫秋的問著。
“哦,在下阮大,別號圓海,但不知兩位小哥呢?”
“哦,我叫…朱方,這位是…”朱慈炯確實編不下去了,只好發呆,倒是阮大很機靈,連聲久仰久仰,居然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胡混過去。
“小哥啊,剛才我聽聞,你似乎認識史可法嘛!”
“啊,認識,家父託我於南雍供學,史先生經常來找黃先生,自然就認識嘍。”
“呵呀!想不到小哥家學如此淵源,竟然能託到黃老為師,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嘻嘻,老阮你還真是會說話呢。要不,朱兄啊,咱們帶老阮一起去見老史他們吧!”靈兒也看出來了,阮大確實想找機會跟史可法套套近乎,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