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唯一空場,太子站在最裡面,身後是夏完淳。再後是孫傳統等人。數十道氣孔的光柱,配合上大門的光亮,顯得蒲松齡意氣風發,形象瀟灑。
“金聲桓精騎偷襲,如若空手而返,勢必會連累百姓,戚姬陵這邊,一直是當地人眼中的兇險之地,鬼怪精靈的傳說一直不絕。因此這附近早已經荒蕪,就連太祖定鼎時,重新選定的守陵人家,如今都已經遷移他處。故,在此地迎戰,擾民最輕。”
“?,”太子輕輕頷首,“回頭兒,你把這些鬼怪精靈的傳說整理一下,子不語怪力亂神,父皇一生致力開啟民智,將來尋人一一考究,總要讓百姓們安心居住才好。”
“臣等,謝殿下體民之心。”
眾人各懷心腹事的躬身答謝。這番話是兩層意思:
慈炯借用鬼怪傳說來做事兒,太子卻要打破這些迷信(開啟民智),一來一往,高下已分;
第二,選擇戚姬陵來故意輸給金聲桓,本是孫傳庭的主意,但現在被甩給了慈炯。也就是說,太子在巧妙分割孫傳庭和慈炯之間的聯絡。
“淳生,”(在)“越其傑終究為國捐軀,他墓葬何處?”
“哦,”孫傳庭連忙上前,夏完淳一到定陶就問了越其傑的墓葬所在,但因為越其傑生前是開封的幹部,所以運回開封安葬了,而太子自開封來,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兒,所以孫傳庭知道,這話表面上問小夏,實際上是在給自己機會發言呢。
“回稟殿下,自古落葉歸根,越其傑家鄉無錫,但因叛黨斷路,不得已,暫在開封入葬。下官已經指派兩戶人家,常年守望拜祭了。”
“如此,多謝大人。”
“下官謝殿下。”
太子微微看了孫傳庭一眼,按照常規禮儀,太子道謝,大臣應該推卻,但老孫卻笑納,這番格局,可謂壯哉。
“唉,想趙王如意,其生母戚姬,同為天下可憐之人。千載之下,猶生悲愴之唏。不過好在,我華夏五千年,倒也只此一例。”
說完,慈?信步行走,認真盤查起庫存來。身後一眾文武,連忙跟進。反倒孫傳統,悄悄一帶董祖常,兩個人落在了最後面。
“孫老先生,”董祖常大胖臉上居然掛著汗珠,要知道現在是早春二月,倉庫修建的又高又深,不凍得掉肥膘就不錯了,他能熱成這樣,完全是嚇得。
“孫老先生,定藩一上香山不復回,如今張彝憲的錢莊又是太子清查的最後一站,現在他小人家說話又這麼怪,您老可要為我想個法子出來啊!”
“哼,你能不能小點兒聲。”
孫傳庭先提醒了一下董祖常,隨後再拉著胖子往大門外走去,他耳朵不好使,一直用銅警哨來當助聽器,董大也習慣對著銅警哨亂喊了,雖說倉庫夠大,但為了安全起見,老孫還是把這個笨蛋胖子給拉出倉庫了。
“現在我有一個法子,能讓你跟阮大鋮等人掙下潑天富貴,但前面需有個承諾,看你能應不能應了。”
“啊呦,我的孫大人哦!”董祖常急的抱著肚子直蹦高,“別說什麼潑天富貴嘍,阿拉現在能保命就不錯了呀,您老莫說一個許諾,就是百個、千個、萬…”
“行了,別?嗦了。”孫傳庭不耐煩的一揮手,“老夫跟你說,力保太子儲君之位,乃是老夫生平所願,之前以後,都不會變更。但炯哥兒年少,又是一時才俊,我絕不會棄之不理。”
“嗯,”董祖常眨巴眨巴眼睛,那表情很明顯,說的是俺董大性命,您老提炯哥兒幹嘛?好在這個胖子有點兒良心,這話敢想沒敢說。孫傳庭眼見如此,知道自己的選擇沒錯。
“哪,我跟你明說了吧。剛才太子談及戚姬母子,乃是在警示吾等,若要定藩不會成為第二個如意王,就看你我如何做了。”
“您老啥意思?”
“唉,”孫傳庭氣得心口直疼,“爾等蠢材,居然能有富貴之身,真是老天沒有開眼。老夫再說明白一些,你我在朝中人眼裡,都是炯哥兒部屬,老夫文臣,你為商賈,平安他們為軍卒,這乃是歷朝歷代的大忌。莫說太子,就是老夫如若是旁人,也會生側目之心。”
“啊,那倒是,但是”董祖常點點頭,渾身的胖肉也跟著顫了顫,但隨即,胖臉上忽然生出幾絲英雄氣概,
“但是,三哥兒一直待我如知己,若是因此而亡,我董大也認下了。”
“好。老夫沒有看錯,你比阮大鋮他們就強在這裡。”
“嘿嘿,多謝孫老誇讚。”董祖常剛笑了兩聲,隨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