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墊高地面之後,房間就不再有任何附加結構,除了一面牆的書架和幾個蒲團之外,就只剩下一張矮腳長案。待在這麼個房間裡,人的心理上會感覺空曠一些,冷清一些。
在這間精舍之內,正有兩個人盤腿而坐,吃菜喝酒。
尚在盛夏的酒席,葷素搭配,色彩豔麗,而且全是冷盤:滷味豆腐乾、醃製酥黃魚、鹹香煮花生、重味醬牛肉,還有芥末拌的白菜心。
賞心悅目的菜品,再配上大馬錫桌面,氣氛可謂是親切而友好。
一身錦斕袈裟,光頭赤腳的大和尚,正是大明武學祭酒申甫。另一個青衣小帽,劍眉鳳目,正是大明參謀總部少卿周定方。
“呵呵,定方賢侄,你可認得這錫杯上的花紋?”
“哦?”周定方略略一頓,隨即摩挲起手中酒杯,仔細觀瞧。一旁的申甫,則笑眯眯的審視著他。
周定方是當今周皇后的親弟弟,奉國太子的親孃舅,申甫大咧咧的稱呼人家賢侄,可是夠得上大不敬之罪了。而且輩份也錯的離譜,申甫跟黃得功是老戰友,黃得功曾在賀虎臣帳下效命,虎臣之子賀贊與孫誠是好兄弟,孫誠又跟當今天子是連襟兒。這麼算下來。申甫最多最多,當一句大哥也就是了,沒道理非要充大輩兒。
但申甫必須做這個試探。他要看看周定方的格局器量!面對一個吃肉喝酒,口出不遜的花和尚,國舅爺究竟是一種什麼態度?
要知道,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不過是老江湖地做派。真正的從容之人,當忍則忍,不當忍或忍無可忍之時,反擊更顯得光明磊落?
“許是鳶尾花,”周定方先看仔細錫杯上手工打磨的花紋之後,方才開始反擊。
“曾聽人說,他們西洋人也有花語。鳶尾花似乎有兵事昌盛地意頭!不知申兄所見如何?”
“呵呵。”申甫微笑著點點頭,光頭一閃一閃,泛著光芒。
行政上。周定方是上級主官。管理上,周少卿前來傳旨督戰。申甫順嘴胡說,如果阿周假裝沒聽見,就證明這是一個城府極深之人,此類人往往有一個特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