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傳我軍令!”曹文詔威風凜凜端坐馬上,此時,任何人也看不出來,大帥是個病人。
“劉弘烈。”(標下在)“嚴守營壘,申甫及艾萬年到來之前,不得離開。記住,哪怕本帥戰死沙場,你也不得出來!”
“哈哈!”劉弘烈先領著一眾軍卒鬨笑出聲,隨後才單膝跪地:“得令!”
在輕鬆的氣氛中,曹文詔眉頭皺了一下,隨即展開,主帥,要給全軍以信心!
“李鴻嗣、莫與京,”(末將在)“你二人隨我,儘快渡河,我料今日午時前後,許定國必會尋機渡河,到那時,咱爺們三個,打他的屁股去。”
“哈哈哈!”笑聲更響,
“張福臻、崔宗,你二人按原定計劃,趕赴蘭登,現在出發,已經有些晚了,因此,你等要儘快!路上也無需掩藏行跡,只要讓睢州地斥候偵知,便是大功一件。你等切記,許定國沒有渡河之前,不可與之交戰。”
“末將等尊令!”
“眾兒郎,”(在)“鳴炮出擊!”(是)。
隨著一聲喊,山陝鐵騎,捲起滾滾煙塵,向著南方而去。中原戰地,再次點燃烽火。
數千年來,河南一帶,飽受了無數的戰火。可以說,這裡是中國的戰爭之鄉。所有在這裡拼殺戰鬥地將軍與士兵,都會在不經意間,冒出這樣的想法:
這個鬼地方,打了這麼多次陣仗,得死多少人?古往今來,有多少英雄戰士,在這裡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也許在很久以前,嶽爺爺就跟自己一樣,踩著同一塊土礫之上。
正因為有了這些念頭。在全體中國軍人的傳統中,只有征服河南。才配得上雄兵猛將。曹文詔也不例外。
當太陽昇到三竿時,他已經帶領人馬,開始沿著黃河南岸搜尋前進了。一切如他所料:許定國既沒有兵援開封,也沒有出擊蘭登。睢州城似乎沒有任何動靜。
“分遣四隊斥候,相隔五里,層層遞進。一旦遇敵,萬不可讓對方發覺。”
睢州越是沒有動靜。曹文詔就越放心。對手一定是在某地偷偷渡河,準備直插新鄉,於黃河北岸,陣斬自己。
“呵呵,僥倖,”曹文詔心中寬慰的笑了笑,“如果換個人,起碼不會給我渡河地機會。”
許定國想摸到北岸偷襲曹文詔,這個計策本身沒什麼太大地毛病,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但要想實現這個目標,首先要杜絕曹文詔渡河的可能。否則地話,人家一會兒河北、一會兒河南的這麼來回跳。也夠他喝一壺地。
現在倒好,許定國單想著偷偷渡河了,卻沒有想到,曹文詔已經改變了之前的佈置,潛渡南岸。開始抄他的後路了。這就是柳國鎮率先渡河的好處。許家軍地斥候,認為之前得到的情報沒有變化。就轉向東面,去打探張福臻、崔宗的動態了。只有蘭登方面確實出現曹兵身影,他們的主力,才好放心穿插。
許定國渡河地點,在沙寨口一帶,距離睢州40裡左右,這裡顧名思義,乃是一處疏浚黃河地工程節點。清淤排沙,歷來是黃河治理的重要方法。之所以選擇此地掏沙,是因為黃河剛好在這裡拐了兩個彎,水勢稍緩,還便於流沙的攔截。
相對的,這裡的船隻數量、水流速度、以及視野的廣度,都非常適合大軍渡河。
所有中國軍人,都會知道三個忌諱:逢林莫輕進、夜行不舉火、半渡需防敵。
由此可見,渡河時,千萬要作好防守,是任何軍隊都要注意的事情。許定國也是如此。先安置兩營人馬,分別於上游下游3裡處守望,中間是超過六里長的渡河作業面兒。北岸同樣如此,負責守護的,是他的小兒子許爾吉,可以說萬無一失。
但曹文詔並不在乎這點,他接到連續三隊地斥候兵偵查報告後,立刻引領兵丁,列出了十個縱隊,每八百人一個縱隊,全速向著許定國上游方向的防守隊伍,發起了猛烈衝擊。
攻擊時的速度要快,而且陣勢也要顯得人數眾多。十個縱隊,自西向東迅猛衝擊,可以在第一時間,擊倒對手。
“來人,速報大帥,有敵來襲!其餘人,隨我迎戰!”
許治,負責南岸上游防守地主將,剛剛做出這個安排,兩方已然接戰。
“好快!”驚歎之餘,許治連忙再吩咐手下,“咱們上當了,一定是曹文詔要決戰南岸,速速稟告大帥,盡全力一搏!”
說完,橫舉金頂棗陽槊,打馬向前衝去,身後親兵,也呼啦啦跟著主將前衝。雙方都是冷兵器為主,廝殺時更顯慘烈,如火的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