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爺,錢財本就是身外之物,如今用身上地物件兒,來換人參,您看可還夠吧!”
“你,你。滾!”
要不說黃鼠狼單咬病鴨子呢,什麼事兒都趕一塊了,小朱氣的連下兩道旨意,擄奪楊春一切實領職務。同樣發往香山鬼見愁幽禁。同時規定,香山月給,提高到百兩本色。
按照明代規矩。折色才是現銀,本色反倒是指折價之後的實物。價值一百兩銀子的嚼穀,也夠那三位用地了。因為賣油郎攢個幾十兩,就可以獨佔花魁,更何況軟禁犯人的生活標準。
他這邊正發火呢,恰好盧象升跟夫人清蓬子過來,隨行的居然還有重華,禮妃阿蘿生地二公主。
眼見父皇不僅沒有原諒母親地意思,還把一直以來負責照顧母親的楊春伯伯給搞的半殘,重華雙眼含淚,把頭低下。清蓬夫人連忙衝著小朱一福,隨後攬著小姑娘的肩膀躲開了。盧象升尷尬的整理整理衣服,上前一抱拳。
“皇上,公主今日去科學院彈奏鋼琴,卻沒帶隨行,是以臣與夫人一起,護送回宮。請皇上恕罪!”
“唉,算啦!”小朱一揮手,先把身邊的人給打發掉,隨後對著盧象升一招手,“你進來,朕有話問你。”
小朱找盧象升不為別的,目前三件事兒,他想聽聽盧象升的解救法子,因為盧象升是刑部尚書,關於判案、立法、偵破,都是他的份內事務,孫傳庭、專利法、自己的三兒子,可以說只有盧象升才掌握第一手材料,他希望大盧給個應對出來。
“回皇上,孫大人目前已經移交到大誥院看押,從獄卒地觀察來看,目前情緒還好。倒是那個陳洪範,大言,呃,大放厥詞。說什麼,變法變法,居然黑的也抓,白地也抓,可見這個變法不是好法。”
“嗯!”
小朱頭疼的靠在牆上,這個右書齋,以前是宮女的茶水間,現在被臨時改造成辦公地點,條件還是很不錯的。但環境再舒適,也解決不了心頭煩膩。盧象升能當面兒這麼說,其實是表明了一個事實:孫傳庭被定罪判刑,已成定局。當然,死,是不會的。但要想當庭開釋,根本沒可能。
“可是,孫傳庭究竟為民,難不成眼瞧著愛民如子的官員下獄嗎?”
“回皇上,愛民如子,雖說為大道人倫,但因時因地,都會有不同解釋。今日以此為理由開釋孫傳庭,明日,就會有賈似道之流,以此為擋箭牌,替自家開脫。所以,維護法紀,絕不可法無定法。”
“行了,”小朱無奈的點點頭,“以先生所見,朕何時出面赦免孫傳庭合適?”
“嗯,”
盧象升抬頭看了看,他對天子的性情,是很欣賞的,但欣賞歸欣賞,原則問題絕不讓步,這是盧象升的處事基礎。
“回皇上,您御極以來,向以不殺大臣為人稱道,如今已經連殺魏藻德、李建泰、姚明恭三位隆臣,地確不可再動兵刑。臣有三條策略:
“其一,您病隱多時,該去祭天告祖了,屆時公開表示,兵刑過多,是為朝綱不吉之兆。感懷上天有好生之德,可在斬刑之下,增設緩刑。這樣一來,孫傳庭仍判斬罪,從而維護國家法度。但可以延緩執行,定期兩年。只要躲過風口浪尖,孫大人性命無憂。
“其二,洪輔帶出來的官兵,職任上都是清貧勞苦,孫傳庭的子女妻兒,可以國家撫卹形式,進行表彰。這樣,可以向世人宣告,為民之官,國家永不忘懷。
“其三,天下皆知,孫傳庭耳朵不好,待一兩個月之後,可以下發恩旨,讓各地的獄卒對在押牢犯地身體進行盤查,有病之人,或者請醫生進來診治,或者由犯人在繳納保金之後,出獄醫治。這樣一來,孫傳庭就可以同家人生活在一起了。還可以封堵眾人口舌。
“當然,這麼幹,很可能會造成一些犯人趁勢出獄,但法分輕重,只要今後將‘取保候審、保外就醫’的細部規章定好,必將成為一條仁政。”
“…”小朱有點傻,盧象升,總是不會讓人失望啊。
隨後就是第二件事兒,專利法,盧象升的應對更有趣味性。
“皇上,《專利法》已經喧嚷多時,那些人所憑仗地,無非就是他們以學者自居,總是認為小民看不懂他們寫的雅言。因此臣前日與洪輔商議時,洪輔提出一個想法,
“如今民間修史之風蔓延無度,即便不全面禁止,也應該由官府對這些史書,進行一次篩選和勘定。當然,臣等決不是要整肅文風,以文殺人。只是如果國家能夠出臺一部官修或者官勘的史論,還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