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發,一連破了滎陽郡的十幾個縣!把滎陽城孤立了!
這下子楊慶就真的是一點什麼想法都沒有了,他唯有死守,守到張須陀的到來!
而就在楊慶翹首以待的時候,張須陀在方山之上也是有了計較了。
張須陀率精兵兩萬晝夜兼程,順運河而上,悄無聲息的到了方山。
到方山之後,張須陀並不急於進軍,只是先派兵扼住方山,以防賊寇襲擊洛口倉。他雖是心焦,卻並不急切,多年來的征戰讓他知道,勇氣可以讓你活命,可衝動只能讓你喪命。草莽之中,每多豪傑之輩,更有能人異士藏身其中,張須陀知道翟讓,李密能攻金堤關已非可等閒視之,如今賊兵聚眾十萬,他不過精兵兩萬,雖說全然不懼,可當求周密行事。
方山在偃師虎牢南部,和偃師,虎牢三地成三角之勢,而洛口倉正在三角之中。
江南糧食多是囤積於此,洛口倉是為天下第一大倉,盜匪能聚如此之快,滎陽倉的糧草充足是一要素,張須陀一想到這裡,已然決定穩中求勝,這洛口倉,萬萬不能再讓盜匪奪了去。
滎陽城在方山虎牢以東,方山、虎牢、加上滎陽城,又為三角之勢,想到此處,張須陀精神微振,虎牢城高牆厚,地勢極為扼要,兵精糧足,如今有裴仁基把守,讓他無憂,如果這時再有奇兵一支……想到這裡的張須陀,雙眉微蹙,目光從遠方投到身邊四將的身上。
秦叔寶和羅士信已經被派去雁門查探蕭守仁謀反的事情了,現在在張須陀身邊的就只有皇甫仁程咬金華剛和劉俊逸了。
皇甫仁,華剛還有劉俊逸都是漠然地看著遠方的滎陽城,都不吭聲,程咬金咬了咬牙,站了出來,正準備說話。
一騎遠方奔來,馬上兵士飛身下馬,斥候大聲道:“張將軍,前方軍情來報。”
張須陀上前兩步。探子呈上文書,張須陀展開看了眼,皺了下眉頭,皇甫仁一旁問,“將軍,怎麼了?”
張須陀將文書遞給皇甫仁,輕嘆聲,“滎陽郡又有三縣被破,如今滎陽除了滎陽城外,其餘郡縣多被攻克,滎陽已經是孤城一座,盜匪猖獗,甚至在虎牢關前出沒,河南諸盜這次多是依附瓦崗,聲勢浩大,不容小窺。”
見到張須陀憂心忡忡,皇甫仁安慰道:“將軍不必擔憂,滎陽。虎牢兩城兵精糧足,只要靜心防守,賊寇絕對不能奈何,再說了,有將軍在,滎陽丟不了。”
皇甫仁在張須陀軍中是除了了羅士信秦叔寶程咬金之外的第四把手,號稱“索命血戟”的皇甫仁,聽外號也能夠猜得出來了,這人善於使一杆長戟,每次從戰場回來那都是沾滿了鮮血,那些鮮血至還在長戟上面順著血槽往下滴!血液是會凝固的,回來的時候還在滴血,那只有一個解釋,他一直在殺人,一直在殺!只有這樣才會有著一杆一直滴血的長戟!
這人跟隨張須陀很久了,參軍開始就得到了張須陀的賞識,一路上張須陀都是對他照顧有加,更是指導他的戟法,倆人也算是形同父子吧,關係很好,他看到張須陀皺眉他心裡也不舒服,所以這才開口安慰。
張須陀沉吟道:“我擔憂的不是這點,而是滎陽遍佈盜匪,我們出軍多半不能隱秘行事,只怕盜匪再次望風而逃,不能根除。華剛,咬金,俊逸你們有什麼妙策?”
聽到張須陀的問話之後華剛走了出來,輕聲道:“將軍。這次盜匪聲勢浩大,又佔據了滎陽倉,糧草無憂,我等不可輕敵,依據方山,循舊例出擊,賊兵可敗。”
程咬金也是點頭,“賊兵勢眾,卻是兵力不強,抗不住大隋精兵衝擊,我也覺得穩中求勝最好。”
“倆位兄長說的極是。”劉俊逸也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張須陀點頭,“華剛,咬金,你們說的和我想的不謀而合。只是如今賊兵勢眾,鋒頭正銳,不可以常理而度,正兵雖好,可損失卻大……”
“那依將軍的看法?”四人不約而同的問。
張須陀沉聲道:“滎陽,方山,虎牢呈三角之勢,滎澤又在滎陽之後。賊兵雖強,卻暫不敢兵動虎牢,只能在滎陽附近擄掠,早擊散一日,百姓早一日出於水火。依我所想,如若有一人能徑直前往虎牢,領那裡精兵輕騎兩千出城,沿黃河而下,以奇兵出乎不易佔據滎澤,和我們形成前後夾擊之勢,迅猛衝擊圍攻滎陽的盜匪身後,敵兵慌亂,必當潰敗,只需要一將率精兵數千……誰堪此任呢?”
皇甫仁華剛還有劉俊逸都是沉默以對,他們不是不想去,而是不知道剿滅了瓦崗有什麼意義,現在大隋的天下已經是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