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都野就能把蕭守仁永遠留在大草原上了。
阿都野反手抽出了背上的馬刀,刀尖拖地,就那麼冷冷地站著,即便是離開了大草原,即便是不在馬背上,可是他還是喜歡用習慣的馬刀。
“閣下認錯人了。”阿都野淡淡地回答。
阿都野回頭之後這才發現這長刀的主人很年輕,一身箭裝,幹勁有力,星目墨眉,正熾熱地盯著自己。
那長刀主人笑了笑,進到屋裡之後臉色變了一下,他大概也被這裡面的景象驚到了。
“阿都野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公然在鴻臚寺殺人!殺的還是一國宰相!當我大隋無人嗎!”那長刀主人生氣了。
阿都野看了那長刀主人一眼,然後便抬腳往外走,就像是門口根本就沒人一般。
長刀主人是真的生氣了,因為就在剛才,那阿都野看自己的眼神很是譏諷,就像是看白痴一般無二!
十步,九步,八步,七步,就當那長刀主人和阿都野還有七步之遙的時候,就在那阿都野走了四步的時候,那長刀主人動了,他的右手緩緩從身後摸出杆槍來!
這才是他的武器!
那是一杆渾身漆黑的鐵搶,冷冰冰,很沉重,很鋒利。
把搶往身邊那麼一放,筆直的鐵槍,筆直的人,一樣的姿態,那種不羈和囂張放佛是要把這房子都捅破了,直刺雲霄一般。
雖然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但是阿都野卻停了下來。
他看到了一種鬥志,一種精神,一種很和諧的姿態,眼前看到的東西告訴他:這是個高手!
“閣下非要攔我?”阿都野已經聽到鴻臚寺外隱隱有兵甲之聲,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那舍刀用搶的年輕人點了點頭,在沒說話,說再說也沒用,拳頭上見真章才是真道理。
“你們先走。”阿都野沉聲說了一句,雖然沒頭沒腦,但是外面的黑衣人卻是懂了,一個個作鳥獸散,來去如風,轉眼就消失在院中。
“請。”那長槍主人眼中戰意正濃。
“不殺無名之輩。”阿都野淡漠地說道。
“東都裴行儼!”那長槍主人的右手動了,長槍已經提起。
這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裴行儼!
當初裴行儼和蕭守仁二人在東都宮門外一起聯手對付宇文成都馮百玉錢波也算是英雄相惜了,沒想到今天在這雁門還能見到裴行儼,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當初裴行儼因為家裡管得嚴,所以這才舍了自己最喜歡的混鐵槍改用齊眉棍,那會兒他憑著一根齊眉棍就能跟名震洛陽的宇文成都打個平手,這時候他拿著最稱手的混鐵槍,戰鬥力可想而知了。
窗外的蕭守仁眼中滿是笑意,今晚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
高手過招不需要試探,只要一出手那便是見真章,真功夫對真功夫。
裴行儼畢竟是年輕氣盛,槍花一現就已經刺向那阿都野的面門,槍花晃著阿都野那冷靜的異常的面孔。
一朵槍花,兩朵槍花,四朵槍花,八朵槍花!
裴行儼的鐵槍開花了,那槍頭上面寒光點點,因為快速地抖動,就像是一朵白色的花朵四處綻開,開始是一朵,接著出現兩朵,再接著便是四朵,最後竟然因為速度太快,竟然抖出了八朵鐵花!
八朵鐵花,真真假假,裡面只有一朵是真的,但是卻也沒有一朵是假的,因為這八朵鐵花都在隨時變動,真的那朵在隨時變動,剩下的七朵只不過是他的殘影而已。
阿都野那波瀾不驚的眼睛裡終於有了一絲的凝重,開始重新估量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實力了。
六步,五步,四步!
裴行儼和阿都野之間越來越近,那槍頭更是在阿都野的瞳孔中越放越大越放越大,似乎下一刻就會狠狠地扎進阿都野的眼睛裡面去。
沒有下一刻,因為就在這一刻阿都野也動了,他退了。
阿都野沒有信心抵擋住這驚豔的一槍,即便是抵擋住了,那也是得付出不小的代價,阿都野為人很小氣,自然也就不想懂得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的道理,所以,他退了。
槍未停,人已退,從氣勢上阿都野已經是落在了下風。
雖說裴行儼暫時是佔了上風,可是有道是水滿則溢,月圓還月缺,阿都野退了三大步,裴行儼的槍也到了末勢,就像是一張拉滿了的弓,這已經是最好的狀態了,在拉下去就不行了,只能慢慢弱了下來。
阿都野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阿都野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