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多少女子被他糟蹋,還美其名曰靈肉雙修云云。
這包道乙甚至還倚仗聖公對他的重用,大包大攬,公器私用,做了多少違背道義的事情。
方七佛對這種偽君子假道學很是痛恨,眼看著方臘哀悼包道乙,惹得聖公軍士氣低落到了極點,正想出言提醒,振奮一下人心。
此時卻看到蘇牧再次出現在了杭州城頭!
方七佛微眯著雙眸,與蘇牧遙遙隔空相望,雖然看不真切對方的眼睛鼻子,卻彷彿有一道目光,穿越遙遠的距離,相互碰撞一般。
蘇牧揮了揮手,一個吊籃從杭州城頭緩緩放了下來。
他,放了王寅。
第一百一十章 流血二斤六兩三(8)
同樣的冬日之下,方臘麾下大將王寅,曾經就如同天上這輪金光四射的大日,擁有著無法直視的威力,能夠融化大地之上厚如棉被的積雪。
而現在,他卻如同從冰窟之中被撈起來的孱弱孩童一般,縮在吊籃裡,雙眼之中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警惕。
他和包道乙都是方臘麾下最為重要的大人物,哪怕落入敵手,他也自信沒有任何生命危險。
軍伍之中素有不斬來使的慣例,如果杭州想要與聖公方臘對話,他王寅和包道乙成為階下囚,便是暫停戰爭、展開對話的最佳時機,而殺俘之事相信也只有北方那些兇殘的遼人才會做得出來,所以他自認沒有喪命之虞。
可那個被軍師方七佛當成獵物的蘇牧,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他的面前,抽出手中血跡斑斑的直刀,僅僅只是一刀,便將包道乙的頭顱給站落了下來!
當那顆帶著猙獰可怖表情的人頭高高飛起之時,王寅忘記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哪怕他衝鋒陷陣,冒著如雨的白羽箭矢,冒著頭上山崩一般的擂木炮石,冒著各種金汁滾油灰瓶石塊,哪怕他面對楊挺這樣的武道小宗師,他都未曾害怕過。
可如今,落入蘇牧的手中,眼睜睜看著被聖公軍譽為神鬼莫測應靈天師的包道乙被一刀梟了首,王寅那握槍的手終於開始輕輕顫抖。
他是一方人傑,是人人敬仰的武林巨擘,是統御軍馬的元帥級猛將,石寶失去了蹤影之後,他就更是受到聖公和軍師的重用,在身份地位上連厲天閏都無法比擬媲美。
可是到了蘇牧的眼中,他和包道乙的區別又在哪裡?他能夠感受到那書生樣的年輕人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比城外厚厚的積雪冰渣還要寒冷!
直到那時,他才明白,為何軍師方七佛會動用他和包道乙、司行方和厲天閏這四大猛將,冒死登城來殺蘇牧!
直到那時,他才切身感受到蘇牧與城頭那些守軍將領到底有什麼不同!
當他稍稍平靜下來,深入內心,去面對內心之中已經許久未曾有過的恐懼,他才發現自己的恐懼並非來源於斬殺包道乙之時的決絕場景,而是對自己後續處境的擔憂!
包道乙乃是聖公的結義兄弟,論私人情誼,自己連半個包道乙都比不上,這件事相信杭州方面很清楚,蘇牧更沒有不知曉的道理。
這其中還有一個因素是無法忽視的,那就是道貌岸然的包道乙與石寶從來都不太對付,耿直的石寶甚至曾經當著聖公的面,辱罵包道乙是人皮禽獸。
而石寶失蹤之後,軍中很多人,包括軍師方七佛,都紛紛推測石寶應該是投降到了蘇牧的麾下,與喬道清一般同流合汙去了。
然則整個聖公軍的高層都知道,他王寅跟石寶那是可以穿一條褲衩的好兄弟!
如此一看,蘇牧殺了包道乙,卻放了他王寅,就算聖公和軍師都信得過他王寅,軍中其他將士又如何看待這個問題?
或許很多人甚至絕大部分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蘇牧此舉的真正意圖是離間之計,想讓王寅這個頭號大將失去聖公和軍師的信任,以聖公和軍師的智慧,當然不可能輕易中計。
可在軍伍之中,戰場之上,那可都是轉瞬之間九死一生的境遇,而且王寅作為四大猛將之一,手底下統御著不下萬數的將士,這種猜疑一旦出現,就很難從腦海之中抹去了。
再者,就算聖公和軍師,甚至所有將領都繼續信任他王寅,可麾下那些個弟兄,又如何看待他這個將軍?
許多人來投軍,其實就是因為崇拜王寅等人,因為敬仰著王寅的為人和武藝,在他們的心中,王寅就是不敗的神話。
可現在呢?
他們的不敗神話成為了蘇牧的俘虜,還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