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可笑的螻蟻爬蟲!”鄧元覺不屑地冷笑,復一杖落下,就要將孟璜給當場打殺了,沒曾想斜斜裡卻刺過來一條紅纓鐵槍,竟是將鄧元覺的禪杖給打偏了三分,二者相擊,火星子四處濺射開來!
鄧元覺手臂一麻,扭頭一看,便見一條好漢子雄赳赳衝殺過來,一條鐵槍如龍出海,槍影如朵朵綻放的銀花,將鄧元覺身上要緊處都籠罩了起來!
“好槍法!”
鄧元覺由衷讚了一句,身形接連後退,沿途又打死三五個守軍,他身後的叛軍士兵卻不斷湧了上來!
那些個神射手早已十指流血,卻死咬牙關,見縫插針一般將那些個叛軍射落城下!
楊挺的槍法中正平和,滿滿的宗學正經氣,但使將起來也是生猛無比,單論氣力或許他不如鄧元覺,但若論技法,鄧元覺卻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鄧元覺本是綠林老手,又豈能眼瞎了認不得好手,那楊挺槍法一出,鄧元覺便已知曉了路數,心下也是不敢託大,只將那力大的招式使將出來,全無花哨餘冗,將自家蠻力是發揮到了極致!
二人於城頭相鬥,便如那兩條銀蟒飛騰,一對玉龍戲躍,鄧元覺如同那忿怒金剛,哪裡見得半分清淨之心,他與魯智深如出一轍,從不看經文,又不尊佛道,只知曉月黑風高了殺人,平生哪裡識得祖師禪!
這發怒的賊禿耍起狠來,楊挺也是叫苦不迭,但他也是鐵骨錚錚的好漢子,豈能墜了師尊的名頭,一條鐵槍揮灑自如,故意賣了個破綻,鄧元覺心頭大喜,舉起渾鐵禪杖就要打!
正當此時,那城頭的一處角落裡,一人彎弓搭箭,弓開滿月是箭發流星,鄧元覺背後一寒,下意識就偏了身,那箭簇擦著他的臉頰而過,驚險到了極致!
楊挺暗叫一聲好,長槍一抖,勁力炸開,那槍桿子竟然彎了微微弧度,而後猛然挑向了鄧元覺!
“好鳥人!”
鄧元覺險之又險避過羽箭,餘光一掃,卻見得一名白麵年輕人正搖頭惋惜,心頭更是怒不可遏。
奈何失了先機,楊挺一槍刺將過來,他再難抵擋,居然被洞穿了肩膀,後退一步便只覺得後背一空,墜落城下!
鄧元覺被挑落城下之後,守軍轟然歡呼,士氣大振,徐寧和岳飛兩名小校也得了蘇牧的令,各自使了銀槍便衝殺了一通,攀上城頭的數十名叛軍眨眼間便被清掃一空!
孟璜早已被冷汗溼透了後背,見得局勢挽了回來,連忙坐鎮中樞,咆哮著指揮道:“弓手壓制!堵上缺口!”
吩咐完畢之後,他才撿起一柄短刀,再次殺了上去,不過臨了還是往蘇牧這邊看了一眼,後者剛剛收好長弓,仍舊抱著那柄刀,彷彿剛才之事沒發生過一般。
“哼,裝模作樣的撮鳥兒!”孟璜雖然嘀嘀咕咕罵了一句,但心裡也頗不是滋味,若非楊挺殺出,若非蘇牧暗箭偷襲,給楊挺製造了可乘之機,今日這城頭可就要陷落在他孟璜的手裡了。
戰場又不似那爭強鬥狠的江湖武林,敢在戰場上講究單打獨鬥,那完全就是壽星公上吊嫌命太長,孟璜明面上雖然對蘇牧偷襲的手段頗為不齒,但心裡又不得不承認,若換了自己,說不得也要射他娘*的十箭八箭的!
閒話且不多提,只說寶光如來大和尚鄧元覺從城頭被挑落,沉重的身子骨一路砸下來,竟然砸死了兩名同袍!
好在有了阻滯,落下之時又有肉墊,這大和尚身材堅韌,竟然大難得脫,被救回了後方。
方七佛等人一見鄧元覺這等猛人都吃了癟,心下也是好奇,鄧元覺抓了一把藥末子,胡亂填了箭頭的槍洞,這才憤憤道。
“碰上硬茬兒了,那撮鳥兒的賊廝應該是周侗的徒弟,專打七寸的銀蛇槍楊挺是也,還有個偷襲灑家的卑鄙白臉兒,看模樣倒是跟石寶兄弟說的那挨千刀書生有點相似。。。”
眾人聽說鄧元覺碰上了周侗的親傳弟子,一個個也是驚訝不已,似王寅和厲天閏、包道乙、司行方等一眾高手,卻是躍躍欲試起來。
而方七佛卻面色沉靜,反覆默唸著一個名字,眸光陡然一亮,朝厲天閏下令道。
“煩請包天師和行方兄弟做個掩護,閏弟弟,王寅兄弟,你二人打個先鋒,跳上那城樓,也不敢惹楊挺,只將那白臉兒給我殺了!”
眾多弟兄聞言,一個個面色詫異起來,方七佛也不繞彎子,面沉如水地說道。
“那白臉兒陰險狡詐,想來寶光和尚推敲得沒差,定是那蘇牧小賊!”
這些個猛將或許不清楚蘇牧的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