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操持的一次營銷和宣傳,想要將李師師的名氣帶到南方來。
江南之地素來富庶繁華,從來不缺奢靡風華,且不說江寧的秦淮河畔,也不說蘇州和常州等地,單說這杭州,便是迷人至極的煙花之地,李師師想要發展名聲,杭州之行是不可或缺的。
在周家的安排下,這幾天李師師也見識到了杭州的人情風物,心裡頭也不禁生出嚮往和感嘆,這等繁華之地,與汴京相比,雖然少了一分貴氣,卻多了幾分閒散自由的文雅,確實是個定居的好地方了。
而讓李師師暗自歎服的,自然也有像她這般的青樓姑娘們,白玉樓的當家花魁洛靈兒也好,思凡樓的花魁虞白芍也罷,總能讓李師師看到與眾不同之處,看到能夠令她佩服的地方。
所以對於今晚的花魁賽,李師師的心裡也很期待,當然了,除開那個名喚蘇牧的傢伙那一段令人哭笑不得的小插曲,其他便都堪稱完美了。
“也虧他想得出來,說得出口…”想起蘇牧那首打油詩都不算的馬屁詩,李師師就覺得好笑。
周甫彥的才華是毋庸置疑的,可惜他的目的性和功利性太強,以至於詩詞充滿了匠氣,而蘇牧卻隨心所欲,有感而發,更顯真摯,能夠直觸內心最柔軟之處,這也是李師師為何會如此欣賞蘇牧傳出的那兩首佳作的原因。
很難想象一個能夠寫出醉倒何妨花底臥,不須紅袖來扶我的人,會寫出師師姑娘一枝花這樣的詩來。
不過李師師對蘇牧的印象也就停步到此而已,素無交集的兩人,若只憑兩首詩詞,一次會面,便說有什麼好感,那完全是扯淡,隨著蘇牧離開白玉樓的區域,李師師的精力也就集中在了自家的表演節目上。
雖然有周家從中操作,聲勢預先便被炒熱了起來,但也有許多本土士子和文人覺著李師師高不可攀,選擇了支援本土的花魁。
不得不說這是明智之舉,因為上流的名士都看李師師來了,冷落了本土的花魁,這便是這些二流名士們的機會了。
與汴京相比較,杭州花魁賽的評選也是大同小異,不過有一點卻讓李師師感到很暖心。
前番已經提過,大焱朝雖然與蘇牧所在時空世界的宋朝類似,然則因為商業經濟異常發達,對貨幣的需求很大,直接導致金銀和銀票得以流通開來。
在汴京的花魁評選賽之中,廄地那些人非富即貴,為了彰顯自己手中的權勢和財富,動輒便將金銀珠寶直接打賞給心儀屬意的花魁,這樣的做法會讓男人們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優越感也讓人極為舒暢。
而杭州的姑娘們自然也不缺富豪權貴的支援和捧場,但方式上卻稍有不同。
他們會花錢向姑娘們所在的青樓購買花朵,一兩銀子一朵花,將打賞和捧場的錢都折算成花朵,再獻給屬意的姑娘們。
這樣的作法既滿足了男人們的虛榮感,又不會讓人直接聯想道錢色交易之類的陰暗,多了一分文雅之氣和對姑娘們的尊重。
而且送花的方式與選花魁的主題極為切合,不得不說一句,若論泡妞,杭州城的男人可比汴京城的男人高明太多了。
眼下花魁評選賽正如火如荼,雖然李師師並未參與評選,但會壓軸表演,也讓看客們期期艾艾不見佳人,好處卻是賽場從頭到尾都能夠保持極為高漲的熱度。
上半部的比拼之中,白玉樓的花魁洛靈兒遙遙領先,杭州第一大族王氏的公子王錦綸獻上鮮花五千朵,使得洛靈兒穩居榜首,相信這個數目應該沒人能打破了。
五千朵花便是五千兩銀子,慢說城中尋常百姓,便是對於中產階級來說,這也是一筆大數目,也便只有杭州布商行首王家才拿得出這等手筆了。
王家與杭州織造關係緊密,這兩年已經列入皇商的名單,直接擔下了織造局的一部分任務,為大焱朝的皇宮內院提供布匹,這無法用賺多少錢來衡量,這是一分不可多得的榮耀,其潛在價值又如何能用表面的收益來計算?
或許也是得益於李師師的到來,白玉樓的洛靈兒也即將品嚐到杭州第一花魁這等大名聲的甜美滋味了。
而反觀思凡樓,雖然失去了周家的支援,但一些二流名士家族也紛紛捧場,這些個公子哥也是希望在周甫彥去捧李師師的時候,能夠趁虛而入,俘獲虞白芍的芳心。
虞白芍作為杭州的老牌花魁,群眾基礎還是很大的,這些人雖然都是二流家族的子弟,但錢少架不住人多,眾人合力之下,思凡樓也不至於輸得太難看。
只是讓人不解的是,思凡樓派出來打頭陣,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