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遼國步軍也是驚呆了!
這麼多天了,涿州的常勝軍就如同待宰的羔羊,除了被動地死死抵抗和防禦,從未主動出擊過。
人常說困獸猶鬥,垂死掙扎的獵物的臨死反撲才是最讓人忌憚的,歸師莫掩窮寇莫追,兔子急了也咬人,狗急跳牆,被逼急了自然要拼命。
蘇牧和郭藥師甄五臣等人如同燒紅的利刃切開熟牛油一般,輕易就將敵人的步軍給撕開了一道口子,緊隨其後的常勝軍大殺四方,憑藉著心底那股拼命的死勁兒,竟然如入無人之境,呈現箭頭陣型,插入了滾滾洪流一般的敵陣之中!
左手劍右手刀的蘇牧再沒有留力,無論敵人手裡頭是刀是槍,終究無法抵過他的一個回合,他的身前是千軍萬馬,他的身後卻是遍地屍骨!
蘇牧從來都不是個魯莽之人,他也從不會無的放矢,更不會逞匹夫之勇,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只懂拼命。
他之所以如此強勢的殺出來,是為了吸引一個人的注意力,或者說,他是在用自己和郭藥師當誘餌!
至於那條大魚能否上鉤,就要看那大魚的魄力了。
而不巧的是,在他的預算之中,這尾大魚即便什麼都沒有了,也不會缺少魄力!
耶律大石几次三番想要親自登城作戰,卻被秦縱橫以主帥關係重大,不可親身涉險為由,強行按壓了下來。
隨著戰局的不斷膠著,蕭幹早已拿下了易州,他卻連涿州的城頭都登不上,耶律大石心中的驕躁可見一斑。
而涿州城的守城法子層出不窮,可以說是他攻城失利的最主要原因,他與秦縱橫也一直在關注著,希望能夠找到這個該死的謀士。
在蘇牧某一處刻意登城之時,他們終於發現了蘇牧這個隱藏在涿州幕後的謀士,耶律大石親自挽起三石的硬弓,於三百步開外激射,奈何被蘇牧輕描淡寫地撥開了箭矢,當著他的面將那鐵箭給折斷了!
於是他將蘇牧的身影深深印在了腦海之中,在他看來,這涿州城成千上萬的常勝軍不足為懼,郭藥師一介武夫也不足為懼,真正讓他忌憚的,就是蘇牧這個謀士!
因為他見識過秦縱橫的智慧與才能,他深知一名頂尖謀士,對戰局的影響是多麼的深刻而巨大。
所以當他看到蘇牧竟然敢陪著郭藥師殺出城外,他再也抵抗不住內心憤怒烈焰的灼燒!
“駕!”
耶律大石一夾馬腹,便擎著丈八馬槊,從亂軍之中朝蘇牧衝鋒而來!
“林牙不可如此!小心中計!”秦縱橫大聲驚呼,然而耶律大石早已如颶風一般席捲而出!
“唉!”
秦縱橫重重地頓足嘆息,而後朝身邊的人狂吼道:“全部跟上去,勢必要保護林牙周全!”
“轟!”
斡魯朵的精騎領命,轟然出擊,沿途根本就不顧那些漢人步卒的死活,硬生生衝出一條血路來,朝耶律大石的方向追趕了過來。
耶律大石胯下戰馬神駿非凡,腳力極其了得,亂軍叢中撲殺而來,誰人能擋!
蘇牧和郭藥師扎堆在一處,正是長生天要將這對該死的狗賊,送到他耶律大石的馬槊鋒刃之下也!
耶律大石雖然勇武,但終究只是武將,並非武林高手,他藉助著戰馬的衝勢,朝蘇牧衝殺而來,卻被郭藥師一槍刺出,差點刺中了馬頭!
不過他的騎術恁地了得,人馬合一,與郭藥師擦身而過,馬槊更是將郭藥師的肩頭給挑破!
蘇牧身姿飄忽,如同旋風一般飛舞,根本無人能夠接近他身週一丈,那些刀牌手長槍手,甚至偷偷放冷箭的人,都沒能夠在他們面前保住性命!
可見得郭藥師被搠中,蘇牧終於停了下來,快步而來,攙扶起了郭藥師。
耶律大石見狀,似乎抓住了蘇牧的軟肋,也不再挑釁蘇牧,而是繼續朝郭藥師發動了衝鋒!
被郭藥師這麼一阻攔,他身後的斡魯朵精騎也跟了上來,常勝軍的衝殺之勢終於被止住,郭藥師見得自己連累弟兄們,慌忙下令道:“快退!回城!”
蘇牧朝耶律大石怒視了一眼,而後攙扶著郭藥師,在常勝軍的掩護之下,往門洞方向退走。
耶律大石几次三番想要衝殺,卻被常勝軍拼死抵擋,頓時讓他火冒三丈!
“衝上去!”
怒不可遏的耶律大石指揮著一百餘斡魯朵精騎,漸漸集結起來,這一百騎足以在亂軍之中左右衝突,他們殺出一條血路,跟著蘇牧和郭藥師等人的尾巴,竟然追到了城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