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走進了大殿。
當趙劼和所有人都看清楚他們的面目之時,大家都沉默了下來。
因為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們已經沒有必要再出現,也沒有必要搭上一輩子的英名,來做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但他們還是來了。
童貫和种師道!
一個受封郡王,榮耀無以復加,一個黯然離場,本該心灰意冷,解甲歸田。
但他們在即將開啟大戰的前夕,毅然來到了大殿之上,朝官家趙劼沉聲道。
“臣童貫請戰!”
“臣种師道請戰!”
第六百六十八章 替天下蒼生敬一碗酒
童貫和种師道的出現,將朝堂的氣氛又推向了另一個**,許多人當即就忘了蘇牧受封上柱國、英國公和總督北軍。
在文教最為鼎盛的大焱,文人們最注重的是什麼?
是官職?是財富?是權勢?是榮譽?
不,是名聲!
甚至於相比生前的種種,文人們更看重死後的諡號!
這就是將文事推到頂峰之後出現的必然結果,很多時候文官們明知道一些變革對百姓對國家是有利的,但就應該改革破壞了祖宗的法度,為了維護禮法,文官們就不惜動用一切手段來反對。
其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莫過於神宗朝之時,王安石的變法,以及當時文人的典型代表司馬光的反對!
歷朝歷代對王安石的變法譭譽參半,司馬光作為當時文人的道德典範,卻對新法百般阻撓和破壞,帶領一眾保守派,與新法派不斷鬥爭。
他們為的是什麼?
是維護文人賴以生存的先賢聖法,那是幾千年流傳下來的為人準則,上至帝王公卿,下至黎民百姓,都需要遵照這樣的行為準則來生活,這樣才能夠使得社會安定。
而他們作為衛道士,也就能夠留名千古,這是他們的道義所在。
如果按照這樣的邏輯,童貫早已功成身退,种師道落寞收場,他們都已經沒有再出頭的必要。
因為先前的北伐已經是百世之功,童貫以宦官之身,得一時無人能及的功勳,而种師道雖然只以使相的頭銜退隱,但百年過後,史書上必定會為他的功績正名。
北方局勢動盪,諸方蠢蠢欲動,想要一舉滅掉後遼,下一個必定輪到大焱,就目前的形勢來看,此戰也是凶多吉少。
若是慘敗收場,必定會淪為千古罪人,即便慘勝,早已水深火熱的國內,也支撐不了北方戰場,那早已空虛的帝國,必定會被榨乾最後一絲骨血,到時民不聊生,內亂也沒完沒了,更不可能留下好名聲。
於個人而言,無論如何都不是好事,童貫和种師道在個人方面已經達到了無所求的地步,他們能夠主動請戰,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是真心想要為帝國燃燒最後一滴熱血!
趙劼本就不希望蘇牧獨掌大權,童貫對他忠心耿耿,种師道一心為國,皆是可信之人,有這兩人來分蘇牧之權,可不正中趙劼下懷麼!
雖然心裡早已竊喜不已,想著果是沒有白疼童貫一場,關鍵時刻還是這位大太監最瞭解自己,但趙劼還是先嘉勉了一番,只說兩位年事已高,心意已經收到了,領兵的事情還是再議云云。
大家都知道這是表面功夫,蔡京等人早已深諳趙劼心意,便領著文武百官紛紛聲援,趙劼也就順水推舟給答應了下來。
對於這種小伎倆,蘇牧自然不會看不出來,他心裡雖然有些反感,但對於童貫和种師道實在是發自肺腑的佩服,再加上三人已經有過合作的先例,他也不擔心這兩位會給自己使絆子,自然也不需要擔心什麼。
下了朝會之後,中書和六部三司以及東西兩府這樣的國家機器便開始飛快運轉,一道道命令不斷下發,便是种師道的弟弟种師中也收到了命令,即日率領秦風臨汾的西軍,北上幽州。
各地軍鎮駐軍也發動起來,數十萬禁軍以及不可計數的民夫都被徵召入伍,可謂集合整個帝國的兵力!
而事情也沒有太多的意外,升任河北道轉運使的蘇瑜,以及留守大名府的李綱,成為了這一次大戰的總後備,由他們全權負責大軍的補給問題。
許是擔心蘇瑜和李綱無法服眾,又或許是擔心蘇瑜與蘇牧的權柄太重,趙劼又認命梁師成為蘇瑜的頂頭上司,協同三司使,負責全國物資的徵集和調配。
為了今次大戰,整個朝廷都腳不點地的忙碌起來。
而蘇牧則“載譽而歸”,頂著上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