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員們在常如海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幹活,杜堃則順著交通壕把張培梅領進了地下指揮部裡。
“什麼時候撤退?”杜堃第一句話就問這個問題。
張培梅看看在指揮部裡所剩不多的幾個參謀,切幾乎個個帶傷,久久不說話,良久,才長嘆一聲:“唉,眼下就是想撤也撤不走啦。我知道弟兄們都盡力了。”
杜堃明白張培梅所說的話,眼下,隰縣北城一帶敵我雙方交織在一起,即便是想撤,也得等曰軍先撤兵,但如果不撤兵,堅守下去只會增加更大的傷亡。
“我知道,張總監,那我問一個問題。”
“請講。”
“北邊的傅作義軍長和東邊的陳長捷軍長的援兵靠譜嗎?”
張培梅先是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
“咋講?”
“他倆自是不會抗命不尊,但你想,曰軍會讓他們如願以償嗎?我在北城已經打了半天仗,也不知道次隴兄究竟跟他們聯絡了沒有?”
杜堃指指瞭望孔旁的電話說道:“卑職願意提供電話聯絡。”
張培梅示意參謀拿起電話來,沒多久,電話接通了,是趙戴文的聲音,張培梅一把拿過電話來,大聲問:“次隴兄,我是張培梅,我在杜堃這裡,宜生和介山的援兵到達哪裡?”
“鶴峰,你好,是這樣的,宜生的援兵到達石口一線,現已展開牽制行動,但介山的援兵在路上被堵,情況不容樂觀,不過,請你放心,我已催促過了。”
“媽的,這個陳介山,婆婆媽媽的,連個小鬼子的封鎖線都突破不了,虧他還是保定軍校畢業的,簡直丟他孃的臉。你再給陳介山發電,就說我說的,如果在晚上九點之前不能按時親臨隰縣城下,軍法從事。”
放下電話,張培梅還在生氣。一旁的杜堃在昏黃的馬燈下見張培梅一幅吃人的樣子,也不敢多說話,只好緊閉嘴巴。張培梅看出了指揮部沉悶的氣氛,努力裝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