諭把值夜的精銳侍衛調開,又跟她一起處理了那群訓練有素的侍女。”
似乎連太皇太后也沒有料到,她用得最習慣的侍女安禾,為她傳過很多密令口諭,卻在至關重要的時刻,倒戈一擊。
一想到他跟安禾聯手,再聯想著安禾懷著的孩子,甄璀璨不適的深吸口氣。
“她防不勝防,大勢已去,束手就擒。”華宗平的語氣平常,沒有勝利者的驕傲,沒有大仇已報的快意,“她殺了我父母,殺了華姓宗室四十人,揹負六千餘條人命,我用什麼方式殺她,殺她多少次,都不為過。”
甄璀璨不語,只是聽著。顯然,他沒有殺太皇太后。
“我召集了散落在各處的暗衛,陸續集結於皇宮。從皇宮禁軍統領的手裡奪下了禁軍的兵權,控制了進出皇宮的宮門。”他說道:“又控制了甄達和董文閒,以及朝堂之中甄氏的黨羽二十五人。召回被甄氏迫害大臣的子孫十餘人委於重任,授予華姓皇室十餘人要職實權。”
“你卻對我只字不提?”甄璀璨震驚的看著他,他說得簡簡單單,如此的輕描淡寫,可想而知其中的危險和艱辛。每一步都要走得很謹慎,甄氏的勢力已很穩固,稍有不慎將會身陷囹圄,她難以想象這兩個多月裡他每日所承受的壓力,何其艱難。
“我不能讓你跟我一起冒險,我必須要獨自應對,不能分心,不能被…干涉。”他脈脈的望著她,很堅定的道:“是成是敗,我都認了。敗,我一人揹負;成,我們一起共享。”
甄璀璨的心絃在猛熱的顫著,他把她放在安全的一隅,獨自背水一戰,面臨險阻,闖向不歸路。
華宗平正色的道:“甄豔、甄達、董文閒,以及甄氏勢力的主要黨羽二十五人全被囚禁了,我派人日夜看守確保他們活著。這些人是生是死,是榮是辱,我既往不咎,全都交給你處置,由你決斷。”
她驚訝的問:“為何?”
他握住她的肩,緩緩的道:“我想讓我們好好的在一起。”
朝堂之上和華家宗室每日都在請願,不斷的要求立刻處死甄氏及其黨羽。他都強硬的一一壓下,道是時機未到。
何為時機到了?無非是待他力挽狂瀾後風波難起,將皇權握在手,為跟她的愛情鋪一條光大正明的錦繡大道。他奪回了皇權,留甄家人性命,為的不願與她再結新怨新仇,為的是讓她能心無旁騖的站在他身旁。他力排眾議,不顧一切的要跟她好好的在一起。
“值得?”甄璀璨喃喃自語,強烈的震撼席捲而來,她難以置信他能付出極大的隱忍,為她放下了國仇家恨。他這樣做,意味著將會被人不恥。眾所周知,華國已經被一個甄姓女掌控了那麼多年,殺戮了諸多華家人,如今,他卻痴情於另一個甄姓女。
“值得!”他很篤定的注視著她,“我對你唯有一願。”
“什麼?”
“不得過問國事。”
她咬咬唇,不過問國事太容易做到,他現在就能如願。
他鄭重其事的道:“此後,我努力做一代明君,負責在朝堂理國事。你盡好嬌妻本分,負責在後宮生孩子。”
她問出了心中的疑慮:“有幾人負責在後宮生孩子?”
他柔聲的道:“你一人足矣。”
“安禾呢?”她幽幽的道:“你能成,安禾功不可沒。”
“嗯?”他詫異的瞧著她,不可思議的道:“你是在懷疑我跟安禾?”
她故作大方的道:“難道不是在情理之中?”
他很奇怪她為何有這種荒謬的想法,“你該不會還懷疑安禾腹中的胎兒是我的?”
她聳聳肩,心又痛了起來。
華宗平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輕笑著醋意橫生的嬌妻,可不捨得逗她,坦言道:“她的夫君另有其人,”
“誰?”她眼睛一亮。
“身手像長相一樣出眾不凡的……”
“寧皓?!”
“是他,我唯一的朋友。”
甄璀璨不禁一喜,細細想來,他們的性子倒是配。
華宗平道:“我會讓你找回自信,讓你知道除你之外,再無一人可亂我心。”
“何時能讓我找回自信?”甄璀璨感動於他的話,但她要很確定的知道,他說的話是否屬實。她不容自己再耳軟而目盲。
華宗平牽起她的手,道:“我先帶你看看我們的皇宮。”
嫻寧宮緊閉多日的宮門已開啟,他們並肩走在銀裝素裹的冬陽下,餘暉拂照,她竟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