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就這般不堪?”。
大雨不住,天地之間一片蒼茫,何秀才帶著沈計在屋中下棋,阿娣殷切地捧茶伺侯,雨幕割出一方天地,天地之中唯他與她二人。
沈拓拉緊何棲的手,俯身看她緋色櫻唇,輕輕地親了一口,唇齒相依,妙不可言,令人難分難捨。
二人正在情脈脈、意綿綿間,便聽有人急扣院門,又捏了嗓子學鷓鴣叫了幾聲。
何棲聽了這怪聲怪調,嗤得別開臉笑出聲來。
。
沈拓被推開,氣也不是笑也不是,道:“這作派定是歪七哥。”
何棲看了眼瓢潑大雨,收笑斂容:“風雨交加,他來得急,定是有事,大郎快去應門。”
沈拓也疑心胡四娘那邊有了訊息事端,也不披蓑衣斗笠,冒雨開了院門。門外的歪七如一隻雨中的粘毛癩鼠,說不出的狼狽滑稽。
“歪七哥急雨過來,可是出了事?”
歪七往門內略站站,也不顧自己有如水撈,道:“都頭,那老婦豬狗不如,拐了個不過八、九數的小娘子進家,她那風月淫窟,骯髒場地,落她手裡不知要被如何糟賤。”
沈拓變色吃驚:“我只道她拉惡纖,保惡媒,再兼放利錢,倒不曾想她還是個柺子。”
歪七道:“她拐的那個,都頭也見過呢。”
沈拓問道:“不知是哪個?”
歪七道:“正是你家丫頭的阿妹,前幾日隨她娘來都頭家。”又搓了手挪腳道,“我劫了她阿孃的銀錢,那婦人當街哭鬧,母女二人不知怎麼失散了。”
這一截沈拓並不知情,懷抱橫刀,問道:“怎又落到了胡四娘手裡?”
歪七搖頭:“這卻不知,我怕出事,急急來告知都頭。”
沈拓不敢耽擱,與歪七一道趕去胡四孃的小院。二人見門扉緊閉,奼紫嫣紅花殘葉缺。沈拓道:“本想捏了實證再與這婦人算賬,與她個好果子,此番怕要打草驚蛇。”
歪七心道:這婦人引得那些好色之徒上門消遣,竟種了這些花,一場大雨落個乾淨,倒是可惜。道:“她作了柺子,大可捆了去官府。”
沈拓搖頭:“這些人慣犯,又做口舌買賣,滿嘴花言巧語,哪肯就此認罪,定要說得花開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