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儀並不回答,去到床邊看望仙惠。
仙惠剛服藥睡下,皇上就到了。
蒼巖先詢問了仙惠的情況,再緩緩坐在主位審理這樁案子。
皇后派人把月華殿的奴才都捆來,十來個奴才皆求饒說冤枉,吵得人頭疼,杏眼一掃,都禁聲。
蒼巖看了一眼跪在正中的桃夭夭,雖然是跪著,背挺得很直,有傲骨,神色不慌張,面部以及手腳都很放鬆,無一不在訴說她的清白無辜。他道:“搜。”
宮女很快在桃夭夭房間搜出一包曼陀羅。
良妃冷笑道:“證據確鑿,桃常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桃夭夭回道:“無話可說。”欣然接受這個結果,生死由命。
秋水哭道:“求皇上明察,我家小主萬不會做出謀害二公主的事情的。這褂子是小主做的沒有錯,若小主有謀害之心,這毒應早就發作了,何須等到三日後才發作?太醫也說了,此毒發作極快,小主今日沒有來過正殿,她又是怎麼下毒的?求皇上明察!”
初冬的天氣跪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絲絲縷縷涼意會透過膝蓋傳遍全身,直使人發抖才是。可伊人不然,她額頭冷汗直流,眼神飄忽不定,人也忍不住發顫。
蒼巖轉動手中的金耀石串珠,眼睛看了一眼伊人,夏詢會意,讓人把伊人拉出去拷問。
伊人避開來拉自己的內侍,直喚:“娘娘!”見良妃沒注意自己,又向她的方向移了幾步。
良妃先前就暗自著急,怎麼選了這麼個東西?別人還沒怎麼樣自己倒是心虛全表露出來。此時先聲奪人:“還不拉走。”
伊人愣愣地望著良妃,嘴裡說道:“娘娘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你說……”
“本宮說什麼了?本宮何時見過你了?你可是皇后娘娘安排給桃夭夭的人!亂扯什麼呢?桃夭夭你好本事,不但害了二公主,還要把本宮拉下水!你太歹毒了!皇上,你可要為臣妾做主啊!”眼淚撥出,滿臉委屈。
蒼巖淡淡道:“朕替你做主。”良妃還未來得及高興,又聽見他說:“你退至一旁,不可再插嘴。”
已到此時,伊人自知再無轉圜餘地,只嘆自己輕信他人貪慾太重,一五一十交代了自己犯罪過程:“三日前,良妃身旁的宮女錦笑找到奴婢,說只要奴婢在小主給二公主做的小褂子上撒點迷藥,就給奴婢一千兩銀子報酬。奴婢家中遭難正需銀子救命,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了。可奴婢沒有害人之心,以為那真的只是讓人昏睡的迷藥而已,只當是良妃娘娘想給小主一個教訓。”
良妃此時悔不當初,憤恨地看了錦笑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這點小事也做的這麼糟糕!她怒斥道:“血口噴人!桃夭夭給你什麼好處讓你死咬本宮不放?”
蒼巖看了看地上低頭不語的小女人,就這會子還不言語,是覺得自己會向著她麼?哼!
伊人回視良妃,眼裡積滿怨恨,若是眼睛可以投毒,她早就千瘡百孔了。她冷笑道:“好在奴婢還留了個心眼子,錦笑給奴婢兌換銀子的銀牌是出自顧家的錢莊。”自袖子裡掏出呈上。
蒼巖淡淡道:“良妃,你可還有話要說?”
還能說什麼?只一味的哭訴冤枉。
錦笑深吸一口氣,自良妃背後走出,徑直跪在皇上面前道:“此事與良妃娘娘無關,是奴婢自己看不慣桃小主,就像前世與她有仇一般,就想要置她於死地!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奴婢偷了娘娘的銀牌,欺騙伊人,謀害二公主,奴婢認罪。”
良妃不敢置信淚眼朦朧道:“錦笑你這是何苦?”是真的沒想到錦笑會捨命救主,心中也鬆了一口氣,感動得落淚。
錦笑向良妃叩了三個響頭,道:“奴婢自幼得娘娘庇護,過了二十年常人難以想象的好日子,奴婢與娘娘今生緣盡於此,奴婢無以為報,還請娘娘往後照顧好自己。”
良妃一陣哀慟,不能自已,以往的點點滴滴一幕幕浮現在眼前,錦笑!
蒼巖道:“既然事情已經查明,一切就按規矩辦吧。”
錦笑安靜地被帶走,伊人起身時不著痕跡看了眼皇后,也平靜地走了。
起起落落,悽悽涼涼,生生死死,無法可究。
眾人離去後,婉嬪向桃夭夭表達歉意:“之前冤枉了妹妹,請妹妹看在姐姐愛女之心上,原諒姐姐的衝動。”
桃夭夭笑道:“姐姐並沒有責怪妹妹,無需道歉。”
桃夭夭走出房門抬頭仰望,四方的圍牆之上碧空如洗,心中的烙痕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