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鳶……”陸離伸出微顫的手,鼓足勇氣觸到了她的臉。
頸下微溫,鼻中撥出微微的熱氣,拂過了陸離的掌心。
陸離清晰地聽到“咚”地一聲,是他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原處。
“阿鳶,醒來!”他輕輕地撫摸著蘇輕鳶的臉,柔聲呼喚。
蘇輕鳶仍然沒有醒。
陸離扶她坐了起來,擁著她的身子,不覺已溼了眼眶。
只要她還在,一切都好辦……
聞訊趕來的段然在密室中轉了一圈,擰緊了眉頭:“可惜,賊人從上面跑了!”
陸離直到此時才抬起頭來,向四周環視了一圈。
果然,床頭有一根挺粗的繩子垂了下來,上面是一個大洞——想必賊人正是從這洞中鑽出去,因此才得以趕在金甲衛到來之前逃走的。
地圖之中並沒有標註這個洞口,想必是賊人後來開鑿的了。
這時,段然又拍著手大呼小叫起來:“喲,這裡怎麼還有個公的?穿得倒像個太監,誰知道他是真太監還是假太監吶?我說長離,你可得多留個心眼,就算是真太監,他本質上也是個男人,這孤男寡女同處在一間密室之中,危險吶危險!”
陸離早已將目光移回了蘇輕鳶的身上,只管抱著她上看下看,並不理會段然的鬼話。
段然不甘心被忽略,又跳著腳叫道:“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話說——你剛剛闖進來的時候,該不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場景吧?這小子背上的傷,是你弄的?”
陸離剛才已經注意到那太監半邊肩膀都已被血浸透了,但他此時精力有限,並不想分出一部分來關心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太監。
由於段然實在聒噪得太厲害,陸離決定先帶著蘇輕鳶離開這裡,等太醫看過之後,再處理其餘的事情。
這時,那個受了傷的太監忽然伸手抓住了段然的手腕,含混不清地道:“不要傷她……”
“喲!”段然興沖沖地叫了出來:“你聽見了沒有?這人挺有意思,都傷成這樣了,還惦記著你那塊寶貝疙瘩呢!我要是你啊,這會兒鐵定給他補上一刀!”
陸離已抱著蘇輕鳶走到了門口,聞言忽然站定腳步,回過頭來:“將那人帶到養居殿。”
“啊?!”段然發出一聲驚歎,笑得意味深長。
陸離抱著蘇輕鳶,沿著已經完全打通了的地道,暢通無阻地走到養居殿的位置,從地牢那裡的入口回到了地面上。
這樣一來,可以算得上是神不知鬼不覺,只需要封住那幾個侍衛的嘴就可以了。
太醫很快被召了過來。
陸離看著依舊沒有醒的蘇輕鳶,心中不免又擔憂起來。
餘太醫已經習慣了蘇輕鳶隔三差五出點兒事,這會兒基本已經能做到泰山崩